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
????行 政 判 決 書
????（2006）一中行初字第723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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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告上海展望集團有限公司，住所地廣東省廣州市花都區獅嶺鎮盤古路55號。
???? 法定代表人羅正年，董事長。
???? 委托代理人任澤林，男，漢族，1968年2月25日出生，北京恒華澤林商標代理有限公司職員，住北京市西城區月壇北小街3號樓。
???? 委托代理人鄭伯利，男，漢族，1958年5月17日出生，上海展望集團有限公司職員，住上海市嘉定區馬陸鎮安寶公路2889號。
???? 被告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評審委員會，住所地北京市西城區三里河東路8號。
???? 法定代表人侯林，主任。
???? 委托代理人吳新華，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評審委員會干部。
???? 委托代理人徐琳，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評審委員會干部。
???? 第三人希望集團有限公司，住所地四川省成都市新津縣希望城。
???? 法定代表人劉永行，董事長。
???? 委托代理人李興華，男，漢族，1976年10月20日出生，希望集團有限公司法務專員，住四川省犍為縣金石井鎮金石井。
???? 委托代理人王珍美，男，苗族，1972年11月28日出生，希望集團有限公司法務專員，住四川省郫縣紅光鎮高店街103號。
???? 原告上海展望集團有限公司（簡稱展望公司）不服被告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評審委員會（簡稱商標評審委員會）于2006年1月4日作出的商評字〔2006〕第0006號《關于第835005號“展望”商標爭議裁定書》（簡稱〔2006〕第0006號裁定），在法定期限內向本院提起行政訴訟。本院于2006年5月30日受理本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并通知希望集團有限公司（簡稱希望公司）作為本案第三人參加訴訟，于2006年8月7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展望公司的委托代理人任澤林、鄭伯利，被告商標評審委員會的委托代理人吳新華、徐琳，第三人希望公司的委托代理人李興華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 〔2006〕第0006號裁定系商標評審委員會針對展望公司就希望公司的第835005號“展望”商標（簡稱爭議商標）提出的商標撤銷注冊申請作出的。其在該決定中認定：爭議商標于1994年8月9日由希望公司向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局（簡稱商標局）提出注冊申請，于1996年4月28日經商標局核準注冊，核定使用商品為第31類動物飼料。本案交點問題是爭議商標是否侵犯了上海展望飼料有限公司（簡稱展望飼料公司）的字號權。關于展望飼料公司主體資格問題，湖南省高級人民法院民事判決書已經認定，展望飼料公司歇業是該公司應當地工商行政管理機關要求所為，實質是為了明確企業類型而進行的企業改制所作的變更登記，其企業法人的主體資格及權利義務關系事實上延續至今。因此，希望公司有關“1994年成立的展望飼料公司已經被依法注銷，所謂名稱權也已經喪失”的主張不能成立。1999年5月14日商標評審委員會作出的《展望商標注冊不當終局裁定書》已經認定，展望飼料公司于1994年7月30日經上海市嘉定區工商行政管理局（簡稱嘉定工商局）核準登記注冊，企業名稱僅在上海市嘉定區享有專用權。希望公司展望商標的申請注冊時間是1994年8月9日，此時展望飼料公司剛建立不久，作為字號的“展望”二字并未達到一定的知名度，而“展望”又屬于使用率較高的詞匯，因此希望公司申請注冊爭議商標未構成對展望飼料公司合法的在先權利的侵犯。爭議商標注冊后雙方當事人使用“展望”商標的有關情況，與本案爭議事實無關。綜上，展望公司的撤銷理由不能成立。據此，商標評審委員會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商標法》（簡稱商標法）第三十一條、第四十一條第二款和第四十三條的規定，作出〔2006〕第0006號裁定：爭議商標予以維持。
???? 原告展望公司不服，在法定期限內向本院提起行政訴訟。其訴稱：原告的創始企業―展望飼料公司，于1994年7月30日經嘉定工商局核準登記注冊，其企業名稱中的“展望”二字由此獲得廠商字號權。展望公司籌建期間就向商標局查詢并決定使用“展望”字號作為品牌名，并委托上海理工大學設計系主任朱德賢以“展望”為名設計企業標識和商標圖案，1994年7月25日委托浙江平陽奮進包裝廠印制帶有“展望”品牌名的飼料包裝袋。在飼料行業中，展望公司是“展望”品牌的最早使用人。希望公司于1994年8月9日向商標局申請注冊“展望”商標。該商標核準注冊的結果導致“展望”字號和“展望”商標分屬兩個市場主體，造成了用戶對商品來源的誤認，其行為屬于修改前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商標法實施細則》（簡稱商標法實施細則）第二十五條（4）項所禁止的行為。在實際使用中，希望公司故意放棄其注冊的商標字形不用，而刻意模仿展望公司成立以來就一直使用在飼料包裝上的“展望”變體字形且加注注冊標記，其不僅是冒充注冊商標，而且也證明其注冊目的是掠奪同行、擠占市場，造成用戶對商品的出處產生混淆及誤認，已構成不正當競爭，故應依法予以撤銷。修改前商標法實施細則第二十五條（4）項中并沒有規定“在先權利”（在這里指字號在先權）須達到一定的知名度，而且，在國家工商局《關于解決商標與企業名稱若干問題的意見（工商標字［1999］第81號）》文中，也從禁止不正當競爭行為的角度，明確規定了認定和保護字號在先權的原則。綜上，商標評審委員會作出〔2006〕第0006號裁定認定事實不清，適用法律錯誤，請求予以撤銷。
???? 被告商標評審委員會在書面答辯中堅持其做出〔2006〕第0006號裁定的理由，認為在裁定中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程序合法，請求人民法院予以維持。
???? 第三人希望公司述稱：首先，我公司依法申請注冊“展望”商標在先，展望公司登記成立在后，希望公司不存在任何在先權利。其次，案外人展望飼料公司與展望公司是兩個不同的公司法人，其關于該“展望”商標的權利救濟途徑已窮盡，我公司不存在侵犯其在先權利情形。商標評審委員會做出的〔2006〕第0006號裁定，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依法予以維持。
???? 本院經審理查明：
???? 爭議商標于1994年8月9日由希望公司向商標局提出注冊申請，于1996年4月28日經商標局核準注冊，核定使用商品為第31類動物飼料（見本判決書附件）。
???? 湖南省高級人民法院于1999年9月7日做出（1999）湘高經二終字第8號民事判決，認定1994年7月30日，案外人展望飼料公司經嘉定工商局核準注冊成立，其經濟性質是“集團與私人聯營企業”。1996年11月6日，嘉定工商局為進一步明確該企業的經濟性質和劃分企業類型，用書面形式要求該公司以“歇業”方式明確企業類型的企業改制并作變更登記，企業法人主體資格的權利義務關系依然延續。1997年12月2日，展望公司成立。
???? 1999年5月14日，商標評審委員會針對展望公司對爭議商標提出的注冊不當裁定申請作出商評字（1999）第199號《展望商標注冊不當終局裁定書》，認定希望公司申請注冊爭議商標沒有侵犯展望飼料公司的在先權利，也不具有搶注展望飼料公司商標的主觀故意。
???? 以上事實，有爭議商標檔案，（1999）湘高經二終字第8號民事判決書，商評字（1999）第199號《展望商標注冊不當終局裁定書》，當事人陳述等證據在案佐證。
???? 本院認為：
???? 根據修改前的商標法第二十七條第一款及其實施細則第二十五條規定，侵犯他人合法的在先權利進行注冊的，屬于商標法第二十七條第一款所指的以欺騙手段或者其他不正當手段取得注冊的行為，由商標局撤銷該注冊商標；其他單位或者個人可以請求商標評審委員會裁定撤銷該注冊商標。修改后的商標法第三十一條規定，申請商標注冊不得損害他人現有的在先權利，也不得以不正當手段搶先注冊他人已經使用并有一定影響的商標。該規定與修改前的商標法的規定是一致的，展望公司以爭議商標的核準注冊不符合修改前的商標法實施細則第二十五條的規定為由請求將其撤銷，故根據現行《商標評審規則》第九十九條的規定，本案爭議應適用修改后的商標法的有關規定。
???? 結合本案事實，首先，我國現行法律、法規沒有對字號權做出明確的規定，當事人據此主張權利缺乏法律依據；其次，企業字號是企業名稱的一部分，企業名稱與商標在申請、審批、注冊等方面適用的程序完全不同，展望飼料公司在上海市嘉定區登記注冊，展望公司以其作為在先權利對抗在全國范圍內有效的注冊商標，沒有法律依據；第三，盡管希望公司注冊爭議商標晚于展望飼料公司成立的時間，但之間間隔僅有9天，展望飼料公司的字號沒有達到“知名”的程度，且“展望”屬于常用詞匯，并非展望飼料公司所獨創，因此，依據現有證據，不能證明希望公司申請注冊爭議商標時具有實施不正當競爭行為的主觀惡意；最后，發生法律效力的商評字（1999）第199號《展望商標注冊不當終局裁定書》對展望飼料公司以在先權利要求撤銷爭議商標的申請已經進行了評述，而展望公司的成立時間晚于爭議商標的申請注冊時間，不具備在先權利的條件。因此，商標評審委員會裁定維持爭議商標注冊并無不當，展望公司起訴的有關主張不能成立。此外，展望公司提出的希望公司在使用商標過程中的有關情況，與爭議商標是否應當被撤銷不屬于同一法律關系，與本案沒有關聯性，本院不予考慮。
???? 綜上所述，展望公司的訴訟請求沒有事實與法律依據，本院不予支持。被告商標評審委員會作出的〔2006〕第0006號裁定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本院予以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行政訴訟法》第五十四條第（一）項之規定，判決如下：
???? 維持被告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評審委員會作出的商評字〔2006〕第0006號《關于第835005號“展望”商標駁回復審決定書》。
???? 案件受理費1000元，由原告上海展望集團有限公司負擔（已交納）。
???? 如不服本判決，各方當事人可在本判決書送達之日起15日內向本院提交上訴狀及副本，并交納上訴案件受理費1000元（開戶行：中國工商銀行北京市分行黃樓支行，戶名：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帳號：144537－48），上訴于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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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 判 長 儀 軍
???? 代理審判員 侯占恒
???? 人民陪審員 陳 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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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0 0六 年 九 月 二 十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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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 記 員 牛 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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