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康海等3人犯綁架罪、搶劫罪等刑事附帶民事訴訟一案

廣東省高級人民法院

刑事判決書



（2003）粵高法刑一終字第64號


原公訴機關廣東省廣州市人民檢察院。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黃康海，男，1965年7月15日出生于廣東省廣寧縣，漢族，文化程度初中，農民，住廣寧縣聯和鎮石坳村委會雙車上寨二村。因本案于2001年8月1日被刑事拘留，同年8月29日被逮捕。現押于廣州市第一看守所。
委托辯護人劉啟良，廣東科德律師事務所律師。
指定辯護人彭周，廣東花城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周衛民，男，1973年8月19日出生于湖南省湘鄉市，文化程度初中，住湘鄉市育段鄉松岳村印子村民組60號。因本案于2001年8月1日被刑事拘留，同年8月29日被逮捕。現押于廣州市第一看守所。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李偉，男，1978年6月20日出生于湖南省湘鄉市，文化程度小學，住湘鄉市育段鄉育橋村長塘灣村民組253號。1998年5月因犯故意傷害罪被湘鄉市人民法院判處有期徒刑三年，2000年7月3日刑滿釋放。因本案于2001年7月31日被刑事拘留，同年8月24日被逮捕。現押于廣州市第一看守所。
廣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審理廣州市人民檢察院指控原審被告人黃康海犯故意殺人罪、搶劫罪，原審被告人周衛民犯綁架罪、搶劫罪，原審被告人李偉犯綁架罪、搶劫罪、運輸毒品罪及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要求賠償損失一案，于二OO二年十二月十二日作出（2002）穗中法刑初字第18號刑事附帶民事判決。宣判后，原審被告人黃康海、周衛民、李偉對刑事部分判決不服，提出上訴。附帶民事部分判決已經生效。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經過閱卷，訊問原審被告人、聽取辯護人的意見，認為事實清楚，決定以不開庭方式審理。現已審理終結。

原判認定，被告人黃康海因與和被害人鄧健洪姘居的龔某嬌發生兩性關系被鄧發現而產生殺害鄧健洪之念，遂以追債為名雇請被告人周衛民劫持鄧健洪。2001年6月20日上午，周衛民糾合被告人李偉以租乘鄧健洪的摩托車為名將鄧騙至廣州市海珠區石溪工業區新業路113號之14-4倉庫，將鄧捆綁、封口后搶去鄧的摩托車一輛，并通知黃康海到現場。周、李離去后，黃康海用磚塊將鄧健洪砸死，并碎尸，棄于現場后面的河涌內。
另查明，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鄧家福、譚木梯共育有三子，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黃少英與鄧健洪育有兩名子女，鄧銀海出生于1985年8月28日，鄧銀誼出生于1988年9月3日。鄧健洪與龔某嬌非法同居于1993年9月10日生有一子鄧志堅。鄧銀誼完成初中學業尚需學費2676元，鄧志堅完成初中學業尚需學費5436元。
原判認定上述事實的證據有證人證言、贓物照片、現場勘查筆錄、法醫鑒定結論、被告人供述和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戶籍證明及費用單據。
被告人李偉于2001年7月30日下午攜帶海洛因2.4克到廣州火車站準備乘火車時被公安人員抓獲。
原判認定上述事實的證據有海洛因照片、火車票、刑事化驗檢驗報告書和被告人供述等。
原判認為，被告人黃康海構成故意殺人罪、非法拘禁罪和搶劫罪；被告人周衛民構成非法拘禁罪和搶劫罪；被告人李偉構成非法拘禁罪、搶劫罪和運輸毒品罪。公訴機關指控被告人黃康海犯故意殺人罪、搶劫罪，被告人周衛民犯搶劫罪，被告人李偉犯搶劫罪、運輸毒品罪罪名成立。公訴機關指控被告人周衛民、李偉犯綁架罪的罪名不當，不予支持。被告人黃康海否認自己殺人的辯解理由不能成立。其指定辯護人所述本案事出有因及黃康海有立功表現屬實，但黃康海作案手段殘忍，情節惡劣，功不抵過，依法不予從輕處罰。被告人周衛民、李偉的辯解不屬實，不予采信。李偉系累犯，應從重處罰。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要求賠償精神損失費于法無據，不予支持。其他訴訟請求合理合法部分予以支持。參照《道路交通事故處理辦法》第三十六條、第三十七條及《廣東省2001年度道路交通事故損害賠償計算標準》的規定，認定可賠償喪葬費4000元、死亡補償費75177.6元、黃少英誤工費770元、鄧家福、譚木娣贍養費16000元、鄧銀誼撫養費4800元、學費1338元、鄧志堅撫養費9600元、學費2718元、交通費、食宿費9000元，總計123403.6元。由黃康海承擔60%，周衛民、李偉各承擔20%

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二百三十八條第一、三款、第二百六十三條、第三百四十七條第一、四款、第五十六條第一款、第五十七條第一款、第六十九條、第六十五條第一款、《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一百一十九條之規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人黃康海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犯搶劫罪，判處有期徒刑五年，并處罰金人民幣5000元；犯非法拘禁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決定執行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并處罰金人民幣5000元。
二、被告人周衛民犯非法拘禁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犯搶劫罪，判處有期徒刑四年，并處罰金人民幣2000元；決定執行有期徒刑六年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2000元。
三、被告人李偉犯非法拘禁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犯搶劫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并處罰金人民幣1000元；犯運輸毒品罪，判處有期徒刑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1000元；決定執行有期徒刑六年，并處罰金人民幣2000元。
四、被告人黃康海自本判決發生法律效力的第二日起三個月內，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鄧家福、譚木娣、黃少英、鄧銀海、鄧銀誼、鄧志堅的喪葬費、死亡補償費、誤工費、贍養費、撫養費、學費、交通費、食宿費共計人民幣74042.16元。
五、被告人周衛民自本判決發生法律效力的第二日起三個月內，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鄧家福、譚木娣、黃少英、鄧銀海、鄧銀誼、鄧志堅的喪葬費、死亡補償費、誤工費、贍養費、撫養費、學費、交通費、食宿費共計人民幣24680.72元。
六、被告人李偉自本判決發生法律效力的第二日起三個月內，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鄧家福、譚木娣、黃少英、鄧銀海、鄧銀誼、鄧志堅的喪葬費、死亡補償費、誤工費、贍養費、撫養費、學費、交通費、食宿費共計人民幣24680.72元。

被告人黃康海、周衛民、李偉互負連帶賠償責任。
黃康海上訴提出：1、原判認定其犯故意殺人罪的事實不清，證據不足，其沒有報復殺人的動機，其找周衛民是因為"廣西松"托其找人向鄧健洪收債，案發現場的房子是李偉等人找的，其拿到現場鑰匙后，將鑰匙交給"廣西松"。2、周衛民等人搶劫鄧健洪的摩托車和其他財物，其不知情，其只是將摩托車轉賣，因此不構成搶劫罪。3、其協助公安機關抓獲周衛民，有重大立功表現。要求公正判決。
黃康海的委托辯護人劉啟良律師提出：原判認定黃康海殺害鄧健洪的直接證據只有黃康海的口供，證言證詞、現場勘查筆錄和法醫鑒定等間接證據不能與黃康海的口供相印證，不能形成證據鏈，因此，認定黃康海故意殺人的證據不足。要求對黃康海客觀公正判決。
黃康海的指定辯護人彭周律師提出：1、黃康海不構成搶劫罪，而應構成窩藏、轉移銷售贓物罪。2、黃康海揭發周衛民等人犯罪行為，并協助公安機關抓獲周衛民，有立功表現。3、黃康海在案發前曾多次遭到鄧健洪毆打威脅，被害人有一定過錯。建議對黃康海從輕處罰。
周衛民上訴提出：其沒有接受黃康海的任何錢物，沒有參與本案。
李偉上訴提出：其沒有搶劫鄧健洪的財物；其所帶2.4克海洛因是自己吸食用,其不構成運輸毒品罪。
經審理查明，上訴人黃康海與被害人鄧健洪系廣東省廣寧縣同鄉，二人均已結婚生子并同在廣州市海珠區沙溪西畔里租住，關系較好，案發前，黃康海以賣豬肉為業，鄧健洪以摩托車載客為生。鄧健洪于1990年開始與龔某嬌同居，二人于1993年生下一子。黃康海與龔某嬌于1999年始通奸，被鄧健洪發現后，鄧多次毆打黃。黃康海遂產生了殺害鄧健洪的惡念。
2001年6月，黃康海謊稱鄧健洪欠其債款，出資雇請上訴人周衛民等人劫持鄧健洪，并向周衛民指認了鄧健洪。周衛民又糾集了上訴人李偉及同案人賀藝、"阿東"、"阿田"（均另案處理）。6月20日上午，由賀藝以租乘鄧健洪的摩托車為名，將鄧騙至黃康海事先租好的廣州市海珠區石溪工業區新業路113號之14-4房，埋伏在房內的李偉、"阿東"、"阿田"沖出，由周衛民驅趕圍觀群眾，其他幾名同案人將鄧健洪挾持進房內，將鄧捆綁、封嘴，搶去鄧的本田125C摩托車一輛（車牌粵AD9145，價值人民幣1800元）、移動電話、手表、戒指及現金70元。然后，周衛民通知黃康海到場，將鄧的摩托車及現場房門鑰匙交給黃，周、李等人即離去。黃康海進入房內，用磚塊將鄧健洪砸死。隨后，黃康海將鄧健洪的摩托車通過董某強以人民幣12000元賣給馮某霞，將其中的3000元給周衛民，由周衛民分給李偉等人每人500元。接著，黃康海返回家中，攜帶一把賣豬肉用的砍骨刀再次來到上述現場，用刀將鄧健洪的尸體肢解，將尸塊拋入現場后面的河涌。黃康海恐罪行敗露，又出錢將鄧健洪的摩托車收回，棄于廣州市芳村區一住宅小區內。[Page]
認定上述事實的證據有鄧健洪被搶的摩托車（粵AD9145）照片，經黃康海、周衛民、董某強、馮某霞辨認正是周衛民等人搶了鄧健洪的摩托車后由黃康海通過董某強賣給南駿摩托車貿易部的馮某霞，后黃康海又收回的摩托車。《廣州市贓物估價鑒定結論書》，證實粵AD9145本田125C摩托車價值人民幣1800元。從黃康海家繳獲的木柄砍骨鋼刀一把的照片，經黃康海辨認該刀與其丟棄的碎尸用的刀相類似，不同之處是作案所用的刀是鐵柄。黃康海親筆所畫并簽名的其用于分尸的砍骨刀圖、其殺害鄧健洪的現場圖、分尸圖，與公安機關的現場勘查筆錄、法醫鑒定結論及黃康海的多次有罪供述相印證。黃康海與馮某霞于2001年6月20日所簽買賣贓物摩托車（粵AD9145）協議的照片，經黃康海、馮某霞辨認屬實。證人龔某嬌的證言，證實其與有婦之夫鄧健洪同居生子，后又與黃康海通奸，為此，鄧、黃二人產生矛盾。 2001年6月20日上午9時許，鄧健洪開摩托車離家后即失蹤。其于21日中午報警后，下午2時許，黃康海打電話問其鄧健洪是否失蹤，當得知其已報警時，黃說其不應該這么早報案，應該看準一些再報案的情況。龔某嬌并證實從尸塊上提取的西褲及一串帶有銅錢的鑰匙是鄧健洪的。證人江某良的證言證實2001年6月份的一天上午10時左右，其見到四個男子分別抓住另一個男子的手和腳，將該男子抬進其隔壁房間即現場，被抬的男子呼喊救命。該男子起初是開著一輛紅色摩托車載一個男青年來到巷口的。該男子被抬進去后，就一直沒有再出來的情況。證人杜某輝的證言證實黃康海于2001年6月中、下旬來新業路租房子， 6月底左右的一天，黃康海的幾個朋友和別人在黃的房門前打架，上午9時左右，其看見一輛男式紅色摩托車載一男青年開進來，摩托車剛拐過彎，其就聽到有人啊地叫了一聲，只見一個男青年正扶起摩托車，并對圍觀的人說"打架有什么好看的。"打完架后，有四個人從黃康海的房子里出來。黃康海當天晚上和次日早上都來過的情況。證人鄧某、鄧某明的證言證實鄧健洪以前與黃康海關系很好，自黃與鄧的同居女友龔某嬌通奸后，兩人關系惡化。鄧健洪還打過黃康海，黃曾說過要報復鄧健洪。鄧健洪于2001年6月20日失蹤。幾天后，在廣州市芳村區發現了鄧健洪摩托車的情況。證人黎某輝的證言及辨認筆錄證實2001年6月19日，黃康海以300元租下其位于廣州市海珠區工業大道石溪工業區新業路113號之14-4號房。證人董某強的證言及對黃康海的辨認筆錄，證實黃康海要其幫忙賣的是牌號為粵AD9145的紅色本田125C摩托車，有車證，經其介紹，黃以12000元賣給南駿車行。但次日，黃康海聲稱車主不肯賣車，又退錢拿回了摩托車。證人馮某霞的證言，證實2001年6月份的一天，其所在的南駿車行通過董某強介紹以12000元向一個叫黃康海的人買了一輛紅色本田摩托車，次日，黃又拿回了那輛摩托車，不賣了。現場勘查筆錄、現場圖及照片，證實作案現場和拋尸現場的位置及血跡、尸塊情況。廣州市公安局[2001]穗公刑（技法）字第411號法醫學鑒定書證實，現場木門上提取的4處血跡、墻上提取的標記為6號的血跡，來自同一個體的可能性為99.9999999999992%。該個體與譚木娣有親生關系的可能性為99.97%。不排除與鄧銀海有親生關系。廣州市公安局（2001）穗公刑（技法）字第390號刑事科學技術法醫學鑒定書，證實1、死者為男性，年齡為35歲左右；2、死后被用刃較長、質較重的銳器肢解。3、死亡時間距檢驗尸塊時間為20天左右。上訴人黃康海、周衛民、李偉對上述事實均供認在案。

2001年7月30日下午4時許,上訴人李偉將購得的毒品海洛因2.4克,匿藏于隨身攜帶的紅雙喜牌香煙盒內,準備乘廣州至湘鄉的K522次火車，在廣州火車站進站檢票時,被公安人員人贓并獲。
認定上述事實的證據有廣東省公安廳粵公刑技化字（2001）第339號刑事化驗檢驗報告書，繳獲海洛因的照片及廣州鐵路公安處的扣押物品清單，證實2001年7月30日在廣州火車站從李偉身上查獲的白色粉狀物一包，凈重2.4克，從該物質中檢出海洛因成分。李偉2001年7月30日所持的廣州至湘鄉的K522次火車票一張，經李偉辨認屬實。上訴人李偉對上述事實供認在案。
關于上訴人黃康海及其委托辯護人劉啟良律師所提認定黃康海犯故意殺人罪的證據不足的問題。經查，認定黃康海犯故意殺人罪的證據有黃康海親筆所畫作案刀具、作案現場及分尸部位圖，這與現場勘查筆錄及照片相一致，并經黃康海辨認屬實；被害人的摩托車照片，經黃康海、周衛民辨認是其作案所得；證人鄧某明、龔某嬌、鄧某的證言，證實黃康海有報復被害人的動機，這與黃康海的多次供述相吻合；證人黎某輝的證言及辨認筆錄，證實黃康海租用作案現場房屋的情況，這與黃康海、周衛民、李偉的供述相印證；證人杜某輝、江某良的證言證實周衛民、李偉等人將被害人強行抬進現場出租屋，周、李等人出來后，黃康海曾到過現場的情況，這與同案人周衛民、李偉多次供述的黃康海以追債為名雇傭其等人將被害人挾持進現場出租屋捆綁，其等人離開后通知黃康海到現場的情況相印證，證明了唯黃康海有殺害被害人的時間，這亦與黃康海多次供認的殺害鄧健洪的經過相吻合。證人董某強、馮某霞的證言，證實黃康海將被害人的摩托車銷贓后又收回的經過，這與黃康海多次供述的其聽說龔某嬌報案后怕罪行敗露而將已銷贓的摩托車收回的情況相印證。黃康海的親筆供詞及寫給鄧健洪妻子的信亦供認了其殺害鄧健洪的事實，與上述證據相印證。關于"廣西松"，黃康海不能提供該人的任何信息，也沒有任何證據證實"廣西松"的存在，黃康海亦曾供述"廣西松"系其編造，實無此人。因此，上訴及辯護所提原判認定黃康海犯故意殺人罪的證據不足的理由和意見，與事實不符。
關于上訴人黃康海及其指定辯護人彭周律師所提黃康海不構成搶劫罪的問題。從黃康海、周衛民、李偉的多次供述看，黃康海事前以"追債"為名雇傭周衛民等人挾持鄧健洪，并無聲明不要動鄧的隨身財物，而周衛民等人將鄧捆綁后即搶走鄧隨身所帶財物，并將其中的摩托車、移動電話交給黃康海用以"抵債"，黃康海毫無責怪之意，而是迅速銷贓。可見，黃康海在主觀上與周衛民等人有著非法占有鄧健洪財物的共同故意，客觀上分工不同，由周衛民等人以暴力手段劫取財物，由黃康海銷贓。黃康海的行為已構成搶劫罪。
關于上訴人黃康海所提其有立功表現的問題。公安機關出具證明，黃康海歸案后協助抓獲了周衛民，依法應認定黃康海有立功表現，但不屬于重大立功。
關于黃康海的指定辯護人彭周律師所提被害人有過錯的問題。經查，黃康海與被害人的同居女友龔某嬌通奸，被害人知悉后毆打黃康海，雙方都有一定的過錯。
關于上訴人周衛民所提理由，經查，黃康海、李偉的多次供述證實黃康海以追債為名雇傭周為民等人，將鄧健洪挾持捆綁并搶走其財物，事后周衛民等人從黃康海處共取得3000元報酬，這與周衛民的多次供述以及證人杜曉輝、江觀良的證言相印證。上訴否認，不能成立。
關于上訴人李偉所提理由，經查，李偉參與了挾持捆綁鄧健洪并搶走其身上財物的犯罪，這有同案人周衛民、黃康海的供述證實，李偉亦多次供認在案，上訴否認，不能成立。沒有證據證實李偉所帶海洛因系自己吸食，其準備將海洛因從廣州帶往湖南，其行為已構成運輸毒品罪。
本院認為，上訴人黃康海目無國法，因奸情報復殺人，致一人死亡，并伙同他人以暴力手段劫取被害人財物，其行為已分別構成故意殺人罪和搶劫罪。上訴人周衛民、李偉受黃康海的雇傭，非法關押他人并以暴力手段搶走他人財物，其行為均已構成非法拘禁罪和搶劫罪。對黃康海、周衛民、李偉應依法數罪并罰。黃康海能協助公安機關抓獲同案人周衛民，雖有立功表現，但其作案手段殘忍，罪行嚴重，依法應予嚴懲，不予從輕處罰。李偉刑滿釋放后五年內又犯新罪，系累犯，依法應從重處罰。原判認定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對黃康海定故意殺人罪、搶劫罪及對周衛民、李偉的定罪準確，量刑適當，審判程序合法；唯對黃康海定非法拘禁罪不當，應予改判。上訴人黃康海、周衛民、李偉及其辯護人所提上訴理由和辯護意見，經查不能成立，不予采納。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一百八十九條第（一）、（二）項之規定，判決如下：[Page]
一、維持廣州市（2002）穗中法刑初字第18號刑事附帶民
事判決第一項中對被告人黃康海犯故意殺人罪、搶劫罪的定罪量刑部分和第二、三項對周衛民、李偉的定罪量刑；
二、撤銷廣州市（2002）穗中法刑初字第18號刑事附帶民
事判決第一項中對被告人黃康海犯非法拘禁罪的定罪量刑部分；
三、被告人黃康海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犯搶劫罪，判處有期徒刑五年，并處罰金人民幣5000元；決定執行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并處罰金人民幣5000元。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授權高級人民法院和解放軍軍事法院核準部分死刑案件的通知》的規定，本判決即為核準以故意殺人罪判處上訴人黃康海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以搶劫罪判處其有期徒刑五年，并處罰金人民幣5000元；決定執行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并處罰金人民幣5000元的刑事判決。


審 判 長 林秀雄
代理審判員 戴湘建
代理審判員 王竹青
二OO三年十一月十八日
本件與原本核對無異


書 記 員 陳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