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省佛山市中級人民法院

民事判決書

　　（2005）佛中法民五終字第827號

　　上訴人（原審原告）譚志平，男，1960年4月8日出生，漢族，住佛山市高明區荷城街道沿江路永興巷4座3梯301房。身份證號碼：440624600408571.

　　委托代理人謝小航、鄒克強，廣東華法律師事務所高明分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梁文堅，男，1970年3月12日出生，漢族，住佛山市高明區荷城街道沿江路明港城A-8-13號。身份證號碼：440624197003124613.

　　委托代理人黃世希，廣東滄江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譚志平與被上訴人梁文堅因不當得利糾紛一案，不服佛山市高明區人民法院（2005）明民一初字第545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進行了審理，現己審理終結。

　　原審判決認定：1995年3月2日、1997年5月16日，原告分別與被告簽訂合同，將高明市口岸房地產公司文華路口岸商住<1>樓（下簡稱 “文華路商住樓”）鋁合金窗工程、新時代文具城的電鍍車間鋁合金窗工程發包給被告承建，兩份合同均約定“待工程驗收合格后，甲方將工程款扣除抵減乙方購房的全部款項，工程結算與房款結算甲乙方按多除少補進行結算”，另該兩份合同均約定了合同單價。此后，原告又將新時代文具城的食堂宿舍鋁合金工程發包給被告，但未簽訂書面合同。1995年6月24日，原、被告簽訂一份裝飾工程施工合同，原告將文華東路1號樓303房裝修工程發包給被告，工程造價為 40000元。佛山市高明區萬豐糧油食品有限公司（下簡稱“萬豐公司”）于2001年7月2日成立，該公司由原告個人開辦，被告從該公司取米油以抵頂原告欠被告的工程款。2002年5月6日，該公司出具一張收款收據，表明欠被告裝修款16592元。2005年3月20日，原告與被告對工程款進行結算，原告向被告出具了一份《欠據》，該《欠據》載明：“今欠到梁文堅老板工程款：大寫貳拾貳萬捌仟元正??228000.00元”。2005年6月1日，被告持該欠據向法院提起訴訟，要求原告清償欠款228000元；原告對此抗辯稱，該欠據是其在醉酒的狀態下書寫的，不是其真實意思表示。法院于2005年6月24日作出（2005）明民一初字第451號梁文堅訴譚志平欠工程款一案民事判決，判決原告一次性償還228000元給被告。該判決宣判后，雙方當事人均未提起上訴，該判決已發生法律效力。

　　查，原告申請出庭作證的證人甘卓回在庭審時陳述，原告的辦公室（位于高明區荷城街道文華東路1號樓鋪位E）是由被告裝修的。原告提供的證人伍少梅（伍少梅系原告的雇員）在其書面證詞證實被告承包萬豐公司室內裝修工程。

　　另查，原告的委托代理人謝小航、鄒克強是原告特別授權的代理律師。原告及其委托代理人謝小航、鄒克強在庭審后分別向本院提交了《關于梁文堅提出的幾點事情陳述》和《代理詞》中均承認被告為原告承建了被告所辯稱的另外5項工程。

　　原審判決認為：本案爭議的焦點之一是：本案是否屬于“一事不再理”的情形。（2005）明民一初字第451號案的案由為“欠工程款”，而本案在立案階段雖將案由定為“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但經開庭審理查明，原告在起訴狀及庭審時明確其主張的法律依據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九十二條，即請求確認被告從原告處取得的債權271357.25元為不當得利，故本案的案由應定性為“不當得利糾紛”。“不當得利”與“欠工程款”是不同的法律關系，且原告提供了數份有別于（2005）明民一初字第451號案的證據，故本案不屬于“一事不再理”情形，被告抗辯理由不成立，不予采納。

　　所謂“不當得利”是指沒有法律上的根據，使他人受損而取得的利益。原、被告之間存在建筑工程合同之債，確認被告從原告處取得的債權271357.25元為不當得利，在于判明原告已確認給被告債權減去數個建筑工程合同的總價款是否為271357.25元。而確認該事實的基礎關鍵在于：原、被告之間存在3項建筑工程合同，還是存在8項建筑工程合同？為此，被告主要舉出裝飾工程施工合同一份、證人李石頭生、吳勇堅證言、收款收據一張以證明原、被告之間存在8項建筑工程合同。原告對被告舉的裝飾工程施工合同和收款收據無異議，裝飾工程施工合同的標的為文華東路1號樓303房裝修工程，收款收據載明的是萬豐公司（原告自認萬豐公司是其個人開辦的公司）欠被告裝修款；原告所提供的證人甘卓回在庭審時陳述原告的辦公室是被告裝修的，原告提供的證人伍少梅（伍少梅系原告的雇員）的書面證詞證實被告承包萬豐公司室內裝修工程，原告及其特別授權的代理律師在庭審后向法院提交了《關于梁文堅提出的幾點事情陳述》和《代理詞》中均承認被告為原告承建了被告所辯稱的另外5項工程；故上述證據形成證據鏈，充分證明原、被告之間除原告訴稱的3項建筑工程合同之外，還存在另外5項建筑工程合同。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定》第七十四條規定：“訴訟過程中，當事人在起訴狀、答辯狀、陳述及其委托代理人的代理詞中承認的對己方不利的事實和認可的證據，人民法院應當予以確認。”既然原告自認原、被告之間存在8項建筑工程合同，原告就必須舉證證明8項建筑工程合同的總價款。法院綜合原、被告舉證情況，就8項建筑工程價款進行認證：一、文華東路1號樓303房裝修工程，合同中約定了工程造價為40000元，原、被告對此無異議，法院予以確認。二、原告自行委托高明建信工程造價咨詢有限公司，該司作出三份《工程結算書》，評估文華東路商住樓鋁合金窗工程、新時代文具城電鍍車間鋁合金窗工程、新時代文具城食堂及宿舍鋁合金窗工程分別造價為119117.55元、228271元、222207.26元，合共569595.81元；該司評估過程中所依據的圖紙未經被告確認，且該司未進行現場勘察而采納原告自行現場實量的數據，故該司鑒定程序違法，其所得出的鑒定結論欠缺公正，法院對三份《工程結算書》不予采信。三、文華東路地下辦公室裝修工程、萬豐公司車間鋁合金工程及辦公室裝修工程、萬豐公司附加工程、三建辦公樓鋁合金窗工程，原告沒有書面證據證明。加之，原、被告均承認雙方之間發生的部分結算憑證已不存在，故上述8項工程的總價款無法查明。原告及其委托代理人在《關于梁文堅提出的幾點事情陳述》和《代理詞》中稱，被告所辯稱的另外5項建筑工程款已清結，依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定》第五條第二款“對合同是否履行發生爭議的，由負有履行義務的當事人承擔舉證責任”，原告未能舉證證明已清償該5項工程的工程款，故原告應承擔舉證不利的法律后果。

　　原告請求確認上述271357.25元為不當得利，是按照原告訴稱已支、抵給被告的債權共618754.8元減去文華路商住樓、新時代文具城電鍍車間兩項鋁合金工程造價共347388.55元而得出的。上述兩項工程分別于1995年、1997年簽訂合同的，原告在庭審中陳述其與被告工程結算是“做完一個工程就結算一個”，再結合雙方質證后無異議的收據（見原告舉的證據6）、房地產購銷合同（見被告舉的證據4），可以說明上述兩項工程款已結算、支付完畢。從原告舉的《萬豐糧油食品有限公司發貨單》（見原告的證據7）來看，原告至2005年1月7日一直在給付工程款給被告。上述兩項工程款已結算、支付完畢，如按原告訴稱上述兩項工程的造價為347388.55元，原告作為一個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在有書面合同約定工程單價的情況下，應當明知上述兩項工程的大概造價，卻在工程結算后一直在幾年內數十次給付現金、用米油抵頂遠遠超出上述兩項工程造價的工程款，多支付給被告的工程款累計高達271357.25元，且直至2005年3月20日仍向被告出具高達228000元工程款的欠據；換言之，原告在上述兩項工程款結算后，在幾年內仍數十次不斷給付或確認巨額不當利益給被告，原告此訴稱顯然有違邏輯。原告另訴稱2005年3月20日寫給被告欠據所載明的228000元實為新時代文具城食堂宿舍鋁合金窗工程款，已經被（2005）明一初字第451號民事判決所處理，對此被告不予認可。查，（2005）明一初字第451號民事判決并未認定上述228000元是新時代文具城食堂宿舍鋁合金窗工程款，原告沒有證據證明該欠據所載明228000元特指是新時代文具城食堂宿舍鋁合金窗工程款。在（2005）明一初字第451號案中，原告并未請求將雙方之間的工程款結算列入該案的爭議焦點，故應視原告于2005年3月20日向被告出具228000元的欠據為雙方之間發生所有的工程款的最終結算憑證。

　　綜上所述，法院認定原告訴稱已確認給被告的債權618754.8元包含了被告辯稱的其他5項工程的價款，原告不能證明雙方之間發生的8項工程的總價款，亦不能證明其向被告出具228000元欠據是特指8項工程中的某一項工程的價款，故其請求確認271357.25元是被告獲取的不當利益，事實依據不足，且其訴請理由違反邏輯，對其請求不予支持。依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定》第二條、第五條第二款、第五十五第一款、第七十四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九十二條，判決：駁回原告譚志平的訴訟請求。案件受理費6580元，由原告譚志平負擔。

　　宣判后，原審原告譚志平不服一審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稱：一、本案不應歸入不當得利糾紛案由。正如一審判決書所述“所謂不當得利是指沒有法律上的根據，使他人受損而取得的利益”。本案是有建設工程施工合同（書面或口頭）為前提下發生的多支付款項問題。工程施工合同的存在，就是一種“法律上的依據”，原判決不應因上訴人依據《民法通則》第92條提出訴求就把本案歸入“不當得利糾紛”。“沒有合法依據”正是上訴人要取回多付工程款的依據，它不是“沒有法律上的依據”。因此本案應認定為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而不是不當得利糾紛。

　　二、原判決“……確認該事實的基礎關鍵在于：原、被告之間存在3項建筑工程合同，還是存在8項建筑工程合同？”的論述從邏輯和法理上是錯誤的，更沒有法律依據，本案確認事實的關鍵應是上訴人是否多付工程款，多付了多少？上訴人提起的訴訟是三個鋁合金窗工程，后基于被上訴人當庭答辯才多提出另五個其他工程。原判決稱“既然原告自認原、被告之間存在8項建筑工程合同……”的“原告自認”是怎么搞出來的，原判決稱“原告就必須舉證證明8項建筑工程合同的總價款” 更像被上訴人代理律師的代理詞，不像是法院的判決書。上訴人提出了3項工程并舉證了3項工程的造價，被上訴提出了另外5個工程企圖用這5個工程來“抵”部分多收工程款，先不說此時工程是否已結清，單是原判決不要求被上訴人對此5個工程造價進行舉證，卻認定上訴人“自認”了，還不恰當地認定上訴人必須舉證證明其造價。

　　三、上訴人在庭審中陳述的“做完一個工程就結算一個工程”是指通常工程是一個一個來結算，不會多個工程來個混合結算或總結算，不是說工程做完就馬上結算（馬上結算也不符合行業的實際慣例）。而原判決不顧上訴人在庭審中 “一般來說，小工程是做完一個就結算一個，有合同的大工程都是陸續預付工程款，基本上是完工后才來慢慢的結算”的陳述，大搞移花接木的文字和邏輯游戲。四、原判決稱“換言之，原告在上述兩項工程款結算后，在幾年內仍然數十次不斷給付或確認巨額不當利益給被告，原告此訴稱顯然有違邏輯”，這段論述中埋藏的一個前提是“兩項工程已結算”而該兩工程是否已結算，正是雙方實際爭論的焦點之一，原審判決如此不審自明，有失武斷。五、原判決稱“8項工程的造價無法查明”是不符合客觀事實的論述，為對當事人和法院工作不負責的錯誤論述。上訴人已經提供了3個工程的結算書，判決書怎么能這樣說呢，另外5個工程也可以通過有資質的中介結算出來的。

　　總而言之，原審法院認定事實不當，處理顯失公正，明顯偏向被上訴人，因此上訴人請二審法院根據事實和法律，作出公正的終審判決：撤銷原判，支持上訴人在一審中的所有訴訟請求，被上訴人承擔二審訴訟費用。

　　上訴人譚志平在二審期間沒有向本院提供證據。

　　被上訴人梁文堅答辯稱：一、原審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依法應當予以維持。原審判決是依據上訴人舉證的十二份證據和答辯人舉證的四份證據進行互相質證、認證，并對有爭議的問題向有關證人進行當庭質證，在此基礎上，對相應證據的真實性、合法性、關聯性進行法律上評判并就案件事實進行確認，所確認的事實依據充分，據此，原審依法作出一審判決，原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依法應予以維持。

　　二、上訴人上訴所提的理由無理，依法應予駁回。其一，上訴人提出的第一點上訴理由與其在一審所提的起訴案由和事實互相矛盾。上訴人在一審時所提的起訴狀和庭審時明確其主張的法律依據和舉證的證據均是以不當得利之訴主張和舉證。若本案屬建設工程施工合同欠付糾紛，那么，雙方就此已在高明區人民法院（2005）明民一初字第451號案已處理結案，該判決已生效。那么，本案則屬上訴人違反“一案不再訴”的司法原則，依法應駁回其起訴。

　　其二、上訴人提出的第二、三、四點上訴理由歸納為一點就是否認雙方已對全部工程結算，并以欠據形式確認雙方之間全部工程款結算后上訴人尚欠余額，以及欠據作為最終的結算憑證這一客觀事實。上訴人提出這些理由顯然與本案客觀事實不符，也違背了事實。首先，原審判定和確認答辯人為上訴人承建和裝修的工程有8 項，上訴人對此在一審時對答辯人舉證的相關一系列證據無異議，上訴人的特別授權的代理人在庭后提交的代理詞陳述及上訴人舉證的證人在原審庭審時亦承認答辯人為上訴人承建的工程是8項，上訴人在書面的上訴狀對此也認可（見其上訴狀的第五點）。上訴人作為個體建筑商人，明知和應當清楚結算對數的基本常識， 2005年3月20日，上訴人與答辯人雙方確認無誤的情況下，上訴人向答辯人把截止當日尚欠答辯人全部工程款以欠據形式確認，內容為“今欠到梁文堅老板工程款：大寫貳拾貳萬捌仟元整（??228000元）”，上訴人為表示清楚無誤和嚴肅確認，在寫欠據時還按捺指紋以示真實、客觀。上述欠據內容充分證明和顯示雙方之間的全部工程款已結算并以欠據形式確認最終的結算后果。該欠據從形式上來說，證明雙方對至2005年3月20日止所有工程債權、債務已作了結，從內容來說，該欠據載明的內容是至2005年3月20日上訴人尚欠答辯人工程款228000元，該事實依據就是雙方對全部工程結算后處理結果的確認。上訴人對結算問題在原審庭審時對此也明確陳述表示 “做一個工程就結算一個”，因此，上訴人所謂未結算完全是背離客觀事實和自相矛盾。其次，上訴人舉證最后支付工程款的依據的時間是2005年1月7日。上訴人是明知其已付全部工程款的具體數額，亦明知所做工程是8項，正因為如此，雙方于2005年3月20日就全部工程已結算后尚欠的工程款以欠據形式確認雙方之間基于全部工程尚存的債權債務，欠據本質上就是交易雙方結算后對結算結果的確認。因此，上訴人把支付全部工程的工程款依據移花接木僅作為支付其在原審起訴時所列三項工程的工程款的依據，同時，又按其意圖要求第三者制作該三項工程的結算書，企圖以此兩項內容比對得出其所謂不當得利的結果，即所謂答辯人多收工程款的結果，上訴人的所為顯然是故意混淆是非，企圖通過隱瞞事實和虛構事實的方式達到賴債的目的。

　　其三、雙方之間尚存的全部工程債權、債務關系最后的結果已以欠據形式確認，相應事實已為生效判決確認，這就是雙方結算后的結果，對雙方均有法律約束力。至于上訴人在上訴狀提出的第五點上訴理由提及8項工程的造價問題，因雙方無論是書面還是口頭上均不存在委托任何第三方結算的約定，因此，雙方對此應以最后所認可的結果作為雙方之間發生所有的工程款的最終結算憑證。上訴人重提對工程造價委托有資質的中介結算不但違背本案客觀事實，也違反雙方已確認的事實，反過來也證明上訴人是在無法繼續隱瞞事實的情況下企圖在程序上繼續混淆事實，以達到其否定出具給尚欠答辯人工程款欠據效力的目的，并拖延對上訴人執行高明區人民法院（2005）明民一初字第451號案判決的時間。綜上所述，原審認定事實清楚，依據充分，上訴人上訴無理，依法應予以駁回。

　　經審查，本院對原審判決認定的事實予以確認。

　　本院認為：本案上訴的爭議焦點為上訴人主張多付款項271357.25元給被上訴人的理由是否成立。從本案實際情況看，上訴人與被上訴人從1995年起一直存在建設工程合同關系及相應款項往來。雙方確認建設工程合同關系共分為8個工程項目，工程結算基本是完成一個工程就結算支付其工程款，而上訴人實際已支付工程款及米油折抵款合計618745.80元，另于2005年3月20日寫下欠據確認拖欠被上訴人工程款228000元。原審法院在已經發生法律效力的（2005）明一初字第451號訟案判決中，已確認上訴人于2005年3月20日向被上訴人出具228000元的欠據的真實性，判決上訴人支付該工程款。現上訴人僅舉證了其中部分工程項目的造價，不能排除已付款項為其他工程項目之工程款。同時，上訴人作為一理性商人，并且在2005年3月20日仍手書欠據確認拖欠被上訴人工程款228000元的情況下，自言在長達數年之久通過數十次支付現金或用米油抵頂的工程款271357.25元為多付的工程款，其訴請主張不但沒有相應證據所支持，并且有悖于一般邏輯事理。原審法院依據有關訴訟證據規則和人們一般生活經驗法則，駁回上訴人的訴訟請求，并無不當。

　　綜上所述，上訴人的上訴理由不成立，本院不予以采納。原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以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三條第一款（一）項、第一百五十八條之規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6580元，由上訴人譚志平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劉 子 平

　　代理審判員 余 珂 珂

　　代理審判員 張 雪 潔

　　二○○五年十一月十七日

　　書 記 員 李 靜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