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省佛山市中級人民法院

民事判決書

　　（2004）佛中法民一終字第181號

　　上訴人（原審被告）鄧邦開，（略）。

　　法定代理人鄧門雄，（略）。

　　法定代理人羅麗瓊，（略）。

　　上訴人（原審被告）鄧門雄，男，情況同上。

　　上訴人（原審被告）羅麗瓊，女，情況同上。

　　上述三上訴人的委托代理人林慧俐，廣東華法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原審被告）佛山市順德區杏壇鎮羅水社區居民委員會（下稱羅水居委會），住所：佛山市順德區杏壇鎮羅水村。

　　法定代表人鄧任標。

　　委托代理人梁昌云，廣東海迪森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代理人趙紅梅，（略）。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鄧永勁，（略）。

　　法定代理人鄧任滔，（略）。

　　法定代理人陳意雪，（略）。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鄧任滔，男，情況同上。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陳意雪，女，情況同上。

　　上述三被上訴人委托代理人張建華，廣東海順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梁展輝，（略）。

　　法定代理人梁炎榮，（略）。

　　法定代理人羅妙藍，（略）。

　　委托代理人馮耀忠，廣東德業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代理人康建坤，廣東德業律師事務所工作人員。

　　上訴人鄧邦開、鄧門雄、羅麗瓊、佛山市順德區杏壇鎮羅水社區居民委員會因人身損害賠償糾紛一案，不服廣東省佛山市順德區人民法院（2003）順法民一初字第03002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審理了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審判決認定：2003年3月15日（星期六）下午，梁展輝、鄧永勁、鄧邦友、鄧邦開等人在羅水小學打乒乓球。之后，鄧邦開、梁展輝、鄧永勁與鄧邦友帶著在羅水小學二樓拿的不銹鋼鐵管到“羅水酒廠”門口的榕樹下玩，遇見鄧繼甜與鄧偉明。鄧繼甜和鄧偉明在問清不銹鋼鐵管是羅水小學處得來后，六人就一齊回到羅水小學，鄧繼甜與鄧偉明就上二樓電腦室去找不銹鋼鐵管。期間，有一個姓羅的學生從羅水小學禮堂二樓原儀器室和語音室取了三瓶酒精，并放置于禮堂梯級上。鄧邦開和鄧永勁提議拿點酒精去玩，兩人從學校禮堂梯級處放置的酒精中各拿了一瓶酒精，與鄧永勁、鄧邦友共四人一起去“羅水酒廠”二樓玩（兩人取酒精期間，姓羅的學生曾拒絕）。在“羅水酒廠”二樓，鄧邦開開了一瓶酒精將酒精倒在地上，并問有沒有火機，其他人答沒有，一會兒倒在地上的酒精就干了。這時，鄧邦友見鄧繼甜與鄧偉明在“羅水酒廠”下玩，于是便叫他們上來一齊玩。鄧邦開叫鄧偉明取火機，鄧偉明便到其伯夫家中拿了一只火機回來交給鄧邦開。鄧邦開便將第二瓶酒精倒了些許酒精在地下的一個月餅盒蓋內，并用火機點燃酒精。鄧邦開講火不夠猛，不好玩，提議去主帥廟處拿些蠟燭來玩。于是六人一齊去到附近的主帥廟拿了一些蠟和蠟燭回到“羅水酒廠”二樓。鄧邦開就將拿回的部份蠟和蠟燭放在月餅盒蓋內，再重新倒些酒精在月餅盒蓋上，然后再點著火。梁展輝、鄧永勁、鄧邦友、鄧邦開各拿著一支蠟燭，蹲下圍著月餅盒蓋玩火，鄧永勁和鄧繼甜彎著腰在旁邊看。此時鄧邦開稱火不夠猛，拿起酒精瓶將酒精倒向月餅盒蓋，酒精被燃燒，火沿著酒精燃燒上去，令到酒精瓶爆炸。酒精瓶爆炸與酒精的燃燒造成梁展輝、鄧永勁、鄧邦友、鄧邦開四人均有不同程度的燒傷。事發后，梁展輝被送到順德市第一人民醫院急診及住院治療（住院期間為2003年3月15日至2003年4月2日，共19天），治療期間梁展輝共支付醫療費用14703.39元（其中住院費12319.89元、門診費811.5元、其它藥品用品費1572元）。2003年6月18日經佛山市公安局、佛山市第一人民醫院法醫門診檢驗，作出《法醫學咨詢意見書》認為：梁展輝所受的損傷，根據《職工工傷與職業病致殘程度鑒定分級》八級第5條的有關規定，上述損傷達八級傷殘。另查，羅水小學因與杏壇小學合并成為新的杏壇小學，羅水小學的大部份學校財產搬遷到杏壇小學，余下的是在羅水小學禮堂二樓的語音室的語音機及儀器室中的一箱實驗材料（含酒精等，已用紙皮箱封好放置好），上述材料放置于禮堂二樓原儀器室和語音室。杏壇小學把校內場室有關鐵閘鎖好，日常并有巡視安全無損，因羅水居委會為進行社區建設，并申請把原羅水小學作為社區建設及老人康樂中心，并得到上級同意，2002年11月26日，羅水居委會有關工作人員到杏壇小學接管了羅水小學的全部鑰匙。

　　原審判決認為：公民、法人由于過錯侵害他人人身的，應當承擔民事責任。受害人對于損害的發生也有過錯的可以減輕侵害人的民事責任。在事件過程中，因被告鄧邦開在提議玩酒精、取酒精、要求他人取火機、提議取蠟燭、點燃酒精等過程中是主要的提議者和參與者，并且其在最后認為不夠猛火而將酒精倒向火中引燃火燒及導致酒精瓶爆炸，故被告鄧邦開對原告梁展輝因此被酒精燒傷而受到損害存在主要過錯，應承擔主要責任。在事件過程中，因被告鄧永勁在提議玩酒精、取酒精、取蠟燭、玩酒精等過程中較積極地進行參與，故被告鄧永勁對原告梁展輝在事件中被酒精燒傷而受到損害有一定過錯，應承擔相應責任。被告羅水居民委員會在接收羅水小學校舍后，明知校舍是用于社區建設及康樂等用途，但其對羅水小學中有關物品，特別是有一定危險性的酒精沒有作出妥善處理或進行妥善保管，以致酒精被取走而發生燒傷事件，故被告羅水居委會對原告梁展輝在事件中被酒精燒傷而受到損害有對危險物品管理不善的過錯，應承擔相應責任。原告梁展輝在事件過程中亦較積極地參與，對于在事件中被酒精燒傷而受到損害也有一定過錯，可以相應減輕其他責任人的責任。綜合各當事人在事件中的作用、參與程度、損害直接原因，應確定對于原告梁展輝被酒精燒傷而造成的有關損失，由被告鄧邦開承擔55%的責任，由被告羅水居委會承擔20%的責任，由被告鄧永勁承擔 15%的責任，由原告梁展輝自已承擔10%的責任。因被告鄧邦開、鄧永勁是未成年人，其承擔的上述民事責任應由其監護人被告鄧任滔、陳意雪、及被告鄧門雄、羅麗瓊承擔。原告受傷的人身損失可參照道路交通事故損害賠償的標準計算。原告請求的醫療費、住院伙食補助費沒有超過法定范圍，本院予以支持。因原告未能提供證據證明護理人數及護理人員的收入情況，而原告住院期間亦有護理必要，故應以1個護理人員，并按定殘之日交通事故發生地平均生活費（8988元/ 年）計算原告住院期間的護理費，原告請求超出法律規定部份，本院不予支持。原告請求的精神損失，綜合本案損害的實際情況，原告該請求理由不充分，本院不予支持。原告請求的一次性治療費，未能提供證據證明，本院不予支持。上述賠償具體項目見附表。因上述被告的行為不是共同侵權的行為，故原告請求有關被告承擔連帶賠償責任的請求，事實和法律依據不足，本院不予支持，各被告只在各自責任范圍內承擔賠償責任。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第一款、《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民法通則》第一百零六條第二款、第一百一十九條、第一百三十條、第一百三十一條、第一百三十三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定》第二條、第六十三條、第六十四條的規定，判決：1、被告鄧門雄、羅麗瓊于本判決書發生法律效力之日起十五日內向原告梁展輝支付賠償款 38268.59元。2、被告鄧任滔、陳意雪于本判決書發生法律效力之日起十五日內向原告梁展輝支付賠償款10436.89元。3、被告佛山市順德區杏壇鎮羅水社區居民委員會于本判決書發生法律效力之日起十五日內向原告梁展輝支付賠償款13915.85元。4、駁回原告梁展輝的其它訴訟請求。案件受理費 510元，由原告承擔52元，被告鄧門雄、羅麗瓊承擔280元，被告鄧任滔、陳意雪承擔76元，被告羅水居委會承擔102元。

　　上訴人佛山市順德區杏壇鎮羅水社區居民委員會不服上述判決，向本院提出上訴稱：原審判決認定事實不清，適用法律錯誤。原審判決沒有查清如下的事實和判定這些事實的性質：1、事發的羅水小學究竟是公眾地方還是私家地方？2、酒精存放的地方二樓語音室是開放給公眾的地方還是限制進入的地方？ 3、酒精本身是否屬于危險品。4、酒精存放在有包裝及有門鎖上的地方，它是如何被挪到一樓禮堂的？5、酒精的存放是否有法律上明文規定的保護措施，法律依據是什么？6、倘若上訴人是有過錯，那么它構成的是那種侵權，是一般侵權還是特殊侵權？根據原審已有的證據和庭審陳述，上訴人認為：1、羅水小學是上訴人向杏壇鎮教育組要來作老人活動中心、康樂中心、醫療室等等用途，但杏壇鎮教育組同意給付上訴人至事發僅三個月，上訴人未完全整理好該場地，僅是開放了地下的禮堂和天井，其余的課室是上鎖限制進入的。二樓的語音室也同樣上鎖，這有相關證人證言和現場可鑒，所以當時的羅水村小學僅有地下的部分地方是公眾地方，其余的地方都是私家限制進入的地方。2、語音室在上鎖的事實之下，已表明它是限制進入之處所，任何人的進入都是非法的。3、存放于二樓語音室的酒精是教學用低濃度酒精，其本身不會造成他人的即時危害，只有使用外來火源才會導致燃燒，它不屬于國家明令限制營銷、儲存的危險化學用品，危險化學用品是指毒藥、炸藥、硝酸等本身與人體接觸便可引起傷害的東西，但原審法院卻認為酒精具有一定的危害性，顯然，酒精是有消毒、燃燒的功能，其本身無對周圍人造成危害，不屬危險品。退一步講，即使是屬于危險品，上訴人也已經盡了妥善管理的義務，沒有過錯。4、據案中反映，事發的酒精是一位姓羅的學生到二樓拿下來放于禮堂的，很明顯是姓羅的學生到二樓使用不法手段盜得酒精后放于公共地方，這個地方的性質演變是誰的責任呢？當然不屬于上訴人的責任。5、上訴人對存放的酒精置于非公眾地方且已做好了防護措施，那么它的管理責任已完成，在這個情形之下，有人非法盜取酒精并棄置于公眾地方，造成他人損害，這個責任是由盜用人承擔，而不是由管理人承擔，上訴人在整個案件之中對被上訴人不構成一般或特殊侵權，上訴人無過錯。請求：1、撤銷（2003）順法民一初字第03002號民事判決書之第三項；2、駁回被上訴人對上訴人的訴訟請求。

　　上訴人鄧邦開、鄧門雄、羅麗瓊不服上述判決，向本院提出上訴稱：一審法院對部分事實認定不清，適用法律不當，因而作出了部分錯誤的判決。一、認定部分事實不清主要體現在：1、一審判決在認定事實部分陳述：“梁展輝、鄧永勁、鄧邦友、鄧邦開各拿著一支蠟燭，蹲在圍著月餅盒蓋玩火，鄧永勁和鄧繼甜彎著腰在旁邊看。”很顯然，一審判決對于鄧永勁當時的位置和行為的陳述是自相矛盾的。2、根據順德區公安局杏壇分局在2003年4月28日和4月 29日分別向鄧邦友、梁展輝所作的詢問筆錄以及從被上訴人梁展輝最初僅起訴鄧永勁的行為看，最后稱火不夠猛并將剩下的酒精倒向月餅盒蓋引發事故的應是被上訴人鄧永勁。因此，一審判決對此關鍵事實的認定是錯誤的，實際應由被上訴人鄧永勁對被上訴人梁展輝承擔主要責任。二、適用法律不當主要體現在對證據效力的認定上。在本案中，因有關被調查人或證人所反映的情況有不一致之處，所以對本案的事實應綜合進行分析和認定。一審判決為此歸納了六點綜合認證原則，但實際上并沒有完全按照該六點原則去判斷和認定，因而作出了部分錯誤的結論。1、雖然被上訴人梁展輝申請的證人之一鄧邦友因到庭后沒有表明身份并旁聽了開庭，因而不能作為證人出庭作證，但順德區公安局杏壇分局的人員在2003年4月28日已向鄧邦友作過調查，并制作了詢問筆錄。在這份筆錄中，鄧邦友非常清楚地陳述了是鄧永勁提議拿酒精玩并且最后將酒精倒入月餅盒蓋引發事故，但一審判決卻完全否定了鄧邦友在這份筆錄中對事實的陳述。這份筆錄是公安機關在原審原告起訴前制作的，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定》第七十七條第（一）款，國家機關、社會團體依職權制作的公文書證的證明力一般大于其他書證，所以，一審法院不僅應認定該份筆錄的證明效力，而且應優先考慮其所證明的事實。2、作為證人之一的鄧繼甜的陳述前后不一致，一審法院卻采信了其證言。在順德區公安局杏壇分局的調查人員于2003年4月28日對鄧繼甜所作的詢問筆錄中，對于是鄧永勁還是鄧邦開拿著酒精瓶把酒精倒在蠟燭上的，鄧繼甜是記不清楚的，但在 2003年7月6日，鄧永勁的代理律師張建華向他調查時，他卻稱：“未等其他人回應，邦開就將酒精瓶內剩余的酒精倒進月餅蓋內……”，不僅清楚地說出是誰倒酒精，而且還很形象和具體。這不能不讓人質疑其真實性！而且從證據的角度看，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定》，公安局所作的詢問筆錄的證明力也應大于鄧永勁的代理律師所作的調查筆錄，因此一審法院考慮并采信了鄧繼甜后來的陳述是錯誤的。3、對于被上訴人梁展輝前后不一的陳訴，法院沒有按照其歸納的第五點綜合認證原則，首先考慮梁展輝所作的對自己不利的陳述，而是采信了對其自己有利的陳述。被上訴人梁展輝在順德區公安局杏壇分局的人員于4 月29日向其調查時稱：“當時‘阿勁’講火勢不夠猛，并拿著該瓶酒精直接倒入正在燃燒的蠟上，這時鐵盒中的火向上燒，‘阿勁’丟了該瓶酒精，而酒精濺到我和鄧邦開、鄧邦友身上，這時我和鄧邦開、鄧邦友身上均被火燒著……”，而當其追加鄧邦開為被告時，就改稱：“鄧永勁、鄧邦開見沒有火，就拿了余下的酒精倒入月餅盒蓋，火突然往上燒，燒在其兩人的手部，他們就將尚未倒出的酒精潑灑在我及鄧邦友的身上，造成我及鄧邦友、鄧邦開衣服著火……”。很顯然，被上訴人梁展輝是為了保證自己能獲得賠償而不惜違背誠信原則，歪曲事實。因此，即使要考慮其陳述的內容，也只能考慮其對自己不利的陳述。請求：1、撤銷（2003）順法民一初字第03002號民事判決書的第一項和第二項，改判由被上訴人鄧永勁對被上訴人梁展輝所受到的損害承擔主要責任；2、本案一審的訴訟費由上訴人和被上訴人以及原審被告佛山市順德區杏壇鎮羅水社區居民委員會按照各自應承擔的責任份額分擔，二審的訴訟費則由被上訴人承擔。

　　被上訴人梁展輝答辯認為：原審認定事實的陳述是清楚的，適用法律無誤，請求二審維持原判。

　　被上訴人鄧永勁、鄧任滔、陳意雪答辯稱：一、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正確。二、一審法院在認定有關證據的效力上，適用法律正確。三、鄧永勁雖然有參與整個過程，但其是被動的，是跟著比自己大的朋友一起去玩的，他沒有主動策劃、提議等行為，其性質與梁展輝基本一致，應該與梁展輝承擔同等責任。希望二審法院糾正一審法院的錯誤，判決鄧永勁與梁展輝各承擔10%的責任。四、一審證據證明是鄧邦開提議點火、玩蠟燭的。五、一審已經認定梁展輝是被火燒傷，與酒精爆炸無關。

　　上訴人佛山市順德區杏壇鎮羅水社區居民委員會在本案二審期間沒有提交新的證據。

　　上訴人鄧邦開在本案二審期間申請證人鄧邦友出庭作證，由于證人鄧邦友在本案一審期間旁聽了本案的審理過程，不符合法定的證人資格，故本院對證人鄧邦友在本案二審開庭過程中所作的證言不予采納。

　　經審查，上訴人鄧邦開對原審認定系鄧邦開稱火不夠猛，拿起酒精將酒精倒入月餅盒內，火沿著酒精燃燒上去，令到酒精瓶爆炸的事實有異議，對其余事實無異議。對上訴人無異議的事實，本院予以確認。

　　本院認為：由于導致本案事故發生的原因是由當事人的混合過錯造成的，故本案的爭議焦點主要是確定誰應當承擔本案事故發生的主要責任及如何確定其他參與人過錯程度的問題。根據　已經生效的（2004）佛中法民一終字第225號民事判決書中確認的事實，并結合杏壇小學出具的《關于我校學生鄧邦友同學燒傷情況的報告》、順德區公安局杏壇分局對證人梁展輝、鄧偉明、鄧繼甜的調查筆錄及一審對證人鄧偉明、鄧繼甜的法庭調查筆錄等能夠相互印證的證據，可以確認在本案事故的發生過程中，上訴人鄧邦開是拿酒精來玩、取蠟燭、要求他人取火機點燃酒精的主要提議者，其在明知點燃酒精具有高度的危險性的情況下仍然實施上述行為，表明其主觀上對他人及自身的人身安全采取了一種極端不負責任的放任態度并因此而導致的悲劇的發生，因此，上訴人鄧邦開在此次事故中存在主要過錯，應承擔主要責任。同時，被上訴人鄧永勁在此次事故中是重要參與者，其在玩酒精、取酒精、取蠟燭、點燃酒精的過程中均積極協助、實施，對被上訴人梁展輝被燒傷具有一定的過錯，應當依法承擔相應責任。上訴人羅水居民委員會雖然主張其在接收羅水小學校舍后，已經對存放酒精的貯藏室采取了妥善的保管、防范措施，但對其該其主張，上訴人羅水居民委員會未能舉證證實，同時其也未能舉證證明在羅廠平取出酒精的時侯該貯藏室的門窗依然處于完好狀態。據此可以認定上訴人羅水居民委員會未能恰當履行其對校舍內保管的易燃品進行妥善保管的義務，以致具有一定易燃、易爆性質的危險性物品酒精被人輕易取走進而導致悲劇事件的發生，據此可以認定上訴人羅水居民委員會疏于管理的行為對事件的發生具有一定過錯，對此事故亦應承擔相應責任。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一百零六條第二款“公民、法人由于過錯侵害他人人身的，應當承擔民事責任”和第一百三十一條“受害人對于損害的發生也有過錯的可以減輕侵害人的民事責任”的規定，原審判決上訴人鄧邦開承擔55%的責任、上訴人羅水居委會承擔20%的責任、被上訴人鄧永勁承擔15%的責任、被上訴人梁展輝承擔15%的責任并無不當。上訴人鄧邦開關于被上訴人鄧永勁在此次事故中承擔主要責任和被上訴人羅水居民委員會至少承擔20%的主張及上訴人羅水居民委員會認為其不應承擔賠償責任的上訴主張，均缺乏事實和法律依據，本院依法不予支持。

　　綜上，原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

　　據此，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三條第一款第（一）項的規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1020元，由上訴人鄧邦開、上訴人佛山市順德區杏壇鎮羅水社區居民委員會各自承擔510元。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麥 潔 萍

　　代理審判員 羅 凱 原

　　代理審判員 周 芹

　　二OO四年六月二十三日

　　書 記 員 張 夢 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