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川杜康實業有限公司訴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評審委員會商標行政糾紛案一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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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
????行 政 判 決 書
????（2006）一中行初字第129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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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告伊川杜康實業有限公司，住所地河南省洛陽市伊川縣縣城酒城南路1號。
???? 法定代表人劉更申，董事長。
???? 委托代理人于安，男，漢族，1956年9月2日出生，清華大學教師，住北京市海淀區清華園荷清苑1樓6門102號。
???? 委托代理人陳建民，女，漢族，1957年9月7日出生，清華大學教師，住北京市西城區三里河路52號。
???? 被告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評審委員會，住所地北京市西城區三里河東路8號。
???? 法定代表人侯林，主任。
???? 委托代理人史新章，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評審委員會干部。
???? 委托代理人臧寶清，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評審委員會干部。
???? 第三人汝陽杜康（集團）總公司，住所地河南省汝陽縣蔡店鄉杜康村。
???? 法定代表人常務欣，董事長。
???? 委托代理人董永森，北京市正見永申律師事務所律師。
???? 委托代理人何晗瑾，北京市正見永申律師事務所律師。
???? 原告伊川杜康實業有限公司（簡稱伊川杜康公司）不服被告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評審委員會（簡稱商標評審委員會）于2005年12月12日做出的商評字〔2005〕第4187號關于第915686號“汝陽杜康”商標爭議裁定（簡稱第4187號裁定），于法定期限內向本院提起行政訴訟。本院于2006年1月11日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并通知汝陽杜康（集團）總公司（簡稱汝陽杜康公司）作為本案第三人參加訴訟，于2006年3月20日對本案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伊川杜康公司的委托代理人于安、陳建民，被告商標評審委員會的委托代理人史新章、臧寶清，第三人汝陽杜康公司的委托代理人董永森、何晗瑾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 第4187號裁定系商標評審委員會針對伊川杜康公司就注冊人為汝陽杜康公司的第915686號“汝陽杜康”商標（簡稱爭議商標）提出的撤銷申請做出的。商標評審委員會在該裁定中認定：一、爭議商標的注冊是否屬于現行商標法第十三條所指抄襲、復制、摹仿馳名商標的情形和第四十一條第一款所指的“以欺騙或其他不正當手段取得注冊”的情形。首先，伊川杜康公司提交的廣告合同、廣告業務發票、部分獲獎證書的發生時間均晚于爭議商標申請日，對這些證據不予采信。僅依其提交的證據，尚難以認定第152368號“杜康”商標（簡稱引證商標）在爭議商標申請日前已成為馳名商標。其次，引證商標注冊過程中的歷史背景是本案中應加以考慮的因素。汝陽杜康公司依據《“杜康牌”商標使用許可合同》有權在標示“汝陽”字樣的情況下，使用爭議商標。經過汝陽縣杜康酒廠及汝陽杜康公司長期在酒類商品上使用“汝陽杜康”商標，具有了較高的知名度，加之，伊川縣杜康酒廠和伊川杜康公司在使用引證商標時也負有標示“伊川”字樣的義務，消費者可以憑借“汝陽”和“伊川”字樣區別不同的生產者的商品，爭議商標和引證商標在市場上共存，不會導致消費者產生混淆誤認。再次，由于歷史因素，引證商標形成了由伊川縣杜康酒廠注冊，汝陽縣杜康酒廠在商標有效期內無償使用的狀態，雙方在實際使用中各自標注“汝陽”、“伊川”字樣以示區別，經過長期使用，雙方亦各自形成了自己的市場和不同的銷售對象，爭議商標的注冊更有利于消費者對雙方商品的區分，也有利于雙方形成各自的市場，加之，爭議商標與引證商標在市場上共存，不會導致消費者產生混淆誤認，因此，汝陽杜康公司的注冊行為具有不正當競爭的惡意。綜上，爭議商標注冊未構成抄襲、復制、摹仿馳名商標的情形，也未構成以不正當手段取得注冊的情形。二、爭議商標注冊是否違反了商標法第十條第二款的規定。爭議商標在市場上已為消費者所熟知，形成了特定的市場含義，即在白酒商品上“汝陽杜康”商標在整體上已有別于“汝陽”地名，因此，爭議商標的注冊并未違反商標法第十條第二款的規定。綜上，伊川杜康公司所提撤銷理由不能成立。商標評審委員會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商標法》第十條第二款、第十三條、第四十一條第一款、第四十三條的規定，做出裁定：爭議商標的注冊予以維持。
???? 伊川杜康公司不服，向本院提起行政訴訟，其訴稱：一、被告違反請求原則。被告沒有理解原告所提出的爭議理由和引用的法律依據的含義，沒有正確理解法律規定可以適用本案的具體法條，主觀地變更了原告提出的理由，將審查重點變為對引證商標是否屬于馳名商標的審查，因而得出錯誤的結論。二、被告適用法律錯誤。本案除應適用原告提出爭議請求的修改前商標法第八條、第二十七條及商標法實施細則第二十五條的規定外，還應適用修改前商標法第七條、第十七條，或修改后商標法第九條、第二十八條的規定，被告適用法律存在錯誤。三、被告認定第三人因使用“汝陽杜康”，已經可以使其與引證商標構成區別沒有事實證據。在本案中，被告并沒有向承受不利結果的原告出示可能使其請求不能成立的任何證據就做出這種事實認定，違反了我國商標法和行政法規的規定。四、被告對于雙方各自經過長期使用已經各自形成自己的市場和不同的銷售對象的事實認定非但沒有事實依據，也與本案沒有任何關聯。對于商標近似性的判斷，被告應當依照法律進行審查，從被告行政行為的依據看，被告的行為違反了我國商標法第十七條的規定，因而其裁定不具有合法性。五、修改前商標法第八條關于縣級以上地名不能作為商標的構成要素進行注冊的規定，在2001年修改的商標法第十條中得到全部保留，故無論根據修改前商標法還是修改后商標法，爭議商標均應予以撤銷。綜上，被告認定事實不清，適用法律錯誤，程序違法，原告據此請求人民法院依法撤銷被告做出的第4187號裁定，并判令被告重新做出爭議裁定。
???? 被告商標評審委員會除堅持其在第4187號裁定中的意見外，進一步辯稱：修改前商標法實施細則第二十五條規定“違反誠實信用原則，以復制、模仿、翻譯等方式，將他人已為公眾熟知的商標進行注冊的”，屬于應予撤銷的商標。原告以修改前商標法第二十七條及商標法實施細則第二十五條為其法律依據之一，結合原告陳述的理由，被告審查的對象應當包括爭議商標注冊是否屬于現行商標法第十三條所指抄襲、復制、摹仿馳名商標的情形，被告對此進行審理并無不當。綜上，被告認為其做出的第4187號裁定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審查程序合法，請求人民法院駁回原告的訴訟請求，維持第4187號裁定。
???? 第三人汝陽杜康公司述稱：一、第三人提供的爭議商標在注冊前后十幾年使用、獲獎及相關單位證明等證據充分說明爭議商標與引證商標長期共存，已為相關公眾所認識和區分的事實，并且可以證明爭議商標已經具有很高的知名度和顯著性。因此，爭議商標是一個擁有自己的消費市場和群體、為相關公眾所認可和熟知的商標，被告認定爭議商標與引證商標不近似具有依據。二、原告主張爭議商標注冊違反了修改前商標法第十七條的規定，但原告提出該主張已經超過一年的法定期限，原告無權對此提起訴訟。三、商標法僅規定縣級以上行政區劃地名不得作為商標，并沒有規定地名不能作為商標的構成要素。爭議商標雖然包含了地名，但其本身并非地名，包含地名的商標是可以被注冊使用的。并且爭議商標經過多年的使用和宣傳，取得了很高知名度，該商標從整體上獲得了特定的顯著性，有別于“汝陽”地名，可以作為商標注冊。四、爭議商標注冊是歷史和客觀的需要。引證商標的注冊和許可使用是當時行政干預的結果。根據伊川縣杜康酒廠和汝陽縣杜康酒廠的約定，雙方在使用引證商標時應分別加注“伊川”和“汝陽”字樣，雙方在事實上對引證商標是共有關系。第三人申請注冊爭議商標的目的是更好地解決歷史遺留問題，使廣大消費者能夠區別產品的不同來源。綜上所述，原告主張的事實和理由不成立，請求人民法院依法駁回原告的訴訟請求。
???? 本院經審理查明:
???? 第915686號“汝陽杜康”文字與圖形組合商標（爭議商標，見圖一）由汝陽杜康公司于1994年1月28日在酒類商品上提出注冊申請，于1996年12月14日經商標局核準注冊，專用期限至2006年12月13日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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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一：爭議商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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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1年5月25日，河南省伊川杜康酒廠以爭議商標的注冊不符合修改前商標法第二十七條及商標法實施細則第二十五條的規定為由向商標評審委員會提出撤銷注冊不當商標申請，認為引證商標系全國知名商標，爭議商標的注冊違反了誠實信用原則及商標法的規定，屬惡意不當注冊行為，請求撤銷爭議商標注冊。同時，河南省伊川杜康酒廠提供了8份證據。
???? 2005年4月18日，伊川杜康公司在《針對汝陽杜康的補充意見陳述》中提出，爭議商標中的“汝陽”是縣級地名，依照修改前商標法第八條或者現行商標法第十條的規定，爭議商標應當予以撤銷。
???? 汝陽杜康公司針對伊川杜康公司的申請進行了答辯，并提供了12組證據。
???? 2005年12月12日，商標評審委員會針對伊川杜康公司的申請做出第4187號裁定。
???? 在本案審理過程中，商標評審委員會向本院提交了8組證據：
???? 證據1：爭議商標檔案，用以證明爭議商標基本情況。
???? 證據2：引證商標注冊證復印件、商標檔案，用以證明引證商標的基本情況。
???? 證據3：《撤銷注冊不當商標申請書》、《撤銷注冊不當商標申請理由》、《針對汝陽杜康的補充意見》等復印件，用以證明商標評審委員會所做裁定是針對伊川杜康公司申請的事實、理由和請求做出的。
???? 證據4：汝陽杜康公司在評審程序中提交的答辯書復印件，用以證明商標評審委員會是針對其答辯的事實、理由和請求進行評審的。
???? 證據5：伊川杜康公司在評審程序中提交的引證商標在爭議商標申請注冊前具有較高知名度的證據，用以證明商標評審委員會在第4187號裁定中未認定引證商標為馳名商標是正確的。
???? 證據6：有關引證商標注冊和使用的部分歷史文件，用以證明引證商標的注冊和使用存在特殊的歷史背景，商標評審委員會做出爭議商標和引證商標并存不會導致消費者產生混淆誤認的判斷，并無不妥。其中包含如下證據：
???? 6－1：河南省商業廳于1980年12月29日向省人民政府發出的《關于汝陽杜康酒廠注冊“杜康酒”商標的請示報告》，其中載有如下內容：為杜絕酒類商標混亂狀況，1980年10月11日，工商總局、商業部、輕工業部聯合下達了“關于改進酒類商品商標注冊的聯合通知”，要求各酒廠限期進行商標注冊。鑒于我省洛陽地區汝陽縣酒廠（商辦），伊川縣酒廠（工辦）兩家都用“杜康酒”商標，因此，汝陽、伊川分別征得專區、省工商局同意，到工商總局進行商標注冊。工商總局意見：河南工商兩家應由省政府確定一家“杜康酒”商標注冊。
???? 6－2：河南省商業廳于1981年8月19日向省人民政府發出的《關于汝陽縣、伊川縣兩杜康酒廠共同使用“杜康酒”注冊商標的請示》，其中載有如下內容：1981年2月3日省政府辦公會議曾談及杜康酒注冊問題，代蘇理書記指示，汝陽、伊川兩個縣的杜康酒廠，都是河南的酒廠，可以一家注冊、兩家使用，廠址報伊川。據此，省人民政府行文報工商總局，并經工商總局批準，由伊川縣杜康酒廠進行商標注冊。商標注冊后，一輕廳拒絕汝陽縣杜康酒廠使用“杜康酒”注冊商標。
???? 6－3：河南省人民政府于1981年10月29日作出的《關于兩個杜康酒廠使用商標問題的批復》，其主要內容為：關于商辦汝陽杜康酒廠和工辦伊川杜康酒廠使用商標問題，1981年2月3日省政府辦公會議曾作出“同一商標，兩廠共同使用”的規定。為了便于區別兩個廠的產品，可分別注明“伊川”、“汝陽”字樣。
???? 6－4：河南省伊川縣杜康酒廠與河南省汝陽縣杜康酒廠于1983年10月20日訂立的《“杜康牌”商標使用許可合同》，雙方約定的主要內容為：伊川縣杜康酒廠許可汝陽縣杜康酒廠于引證商標有效期內，在已經正式出廠的各酒品上使用引證商標。為區別兩廠產品，雙方還約定在兩廠各自產品貼花的引證商標下分別注明“伊川”、“汝陽”字樣。合同中未對使用費進行約定。
???? 證據7：汝陽杜康公司提交的關于爭議商標使用及市場知名度的證據，用以證明爭議商標實際使用情況和在市場上的知名度。
???? 證據8：答辯通知書、證據交換通知書、補充證據交換通知書、案件審理人員告知書復印件，用以證明商標評審委員會審理程序合法。
???? 根據被告提供的證據及各方當事人起訴、答辯的理由及質證意見，可以確認如下事實：
???? 1980年10月11日，工商總局、商業部、輕工業部聯合下發了“關于改進酒類商品商標注冊的聯合通知”，要求各酒廠限期進行商標注冊。汝陽縣杜康酒廠和伊川縣杜康酒廠均提出了“杜康酒”商標注冊申請。1981年10月29日，經過河南省人民政府協調，提出了由伊川縣杜康酒廠申請注冊“杜康酒”商標，伊川縣杜康酒廠和汝陽縣杜康酒廠共同使用該商標，但在產品上分別注明“伊川”、“汝陽”字樣的解決方案。
???? 第152368號“杜康”文字與圖形組合商標（引證商標，見圖二）由伊川縣杜康酒廠于1981年12月15日經商標局核準注冊，核定使用商品為第36類各種酒。2004年11月7日，引證商標經核準轉讓給伊川杜康公司。經續展，引證商標注冊有效期限至2013年2月28日止。
???? 圖二：引證商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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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3年10月20日，河南省伊川縣杜康酒廠與河南省汝陽縣杜康酒廠訂立《“杜康牌”商標使用許可合同》，伊川縣杜康酒廠許可汝陽縣杜康酒廠于引證商標有效期內使用引證商標，在兩廠產品貼花的引證商標下均需分別注明“伊川”、“汝陽”字樣。此后，汝陽縣杜康酒廠及汝陽杜康公司長期使用引證商標，并在其產品上特別標注了“汝陽”字樣。
???? 在本案訴訟過程中，伊川杜康公司和汝陽杜康公司均向本院提交了在商標評審程序中沒有提交過的證據。
???? 本院另查明，汝陽杜康公司由汝陽縣杜康酒廠于1993年12月1日向汝陽縣工商行政管理局提出開業登記注冊申請，并依法成立。
???? 以上事實，有第4187號裁定、商標評審委員會提供的證據1至證據8、各方當事人陳述、汝陽杜康公司的開辦材料等證據在案佐證。
???? 本院認為：
???? 一、關于原告和第三人在本案訴訟過程中新提供的證據應否采信。
???? 依照我國行政訴訟法第五條的規定，人民法院審理行政案件，對具體行政行為是否合法進行審查。本案為原告不服被告做出的商標爭議裁定提起的行政訴訟，故本院應當就被告做出第4187號裁定是否具備事實和法律依據進行審查。原告和第三人在行政程序中未提交而在本案訴訟過程中提供的證據，因不是被告做出第4187號裁定的依據，不應作為本院審查被告做出該裁定是否具備合法性的事實根據，本院對于原告和第三人在本案訴訟過程中新提交的證據不予采信。
???? 二、被告是否違反了請求原則以及被告是否存在法律適用錯誤。
???? 2002年10月17日起施行的《商標評審規則》是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根據商標法及其實施條例的規定制定的，是商標評審委員會依法行政的依據。《商標評審規則》第三十八條規定，商標評審委員會審理依據商標法第四十一條請求裁定撤銷注冊商標的案件，應當針對當事人申請和答辯的事實、理由及請求進行評審。原告在《撤銷注冊不當商標申請理由》中提出爭議請求的理由是修改前商標法第八條、第二十七條及商標法實施細則第二十五條，并明確主張引證商標為知名商標，爭議商標注冊違反了誠實信用原則，屬惡意不當注冊行為，但未明確指出具體適用修改前商標法實施細則第二十五條的哪一項。根據原告提出的爭議理由及其具體主張，其理由包含了修改前商標法實施細則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2）項規定的情形，即違反誠實信用原則，以復制、模仿、翻譯等方式，將他人已為公眾熟知的商標進行注冊的行為。而該項規定的內容又對應于現行商標法第十三條，按照《商標評審規則》第九十九條的規定，應當適用現行商標法第十三條進行審理。因此，被告對原告的這一爭議理由依據現行商標法第十三條的規定進行審理，正是基于原告申請的理由進行的，并未變更原告的爭議理由。同時，被告針對原告主張的理由和請求，還就爭議商標是否屬于其他不正當競爭手段取得注冊的情形進行了審理，并未忽略或者遺漏原告提出的其他理由，并未違反請求原則。
???? 針對原告提出的被告除應適用原告提出爭議請求的法律規定外，還應適用修改前商標法第七條、第十七條，或修改后商標法第九條、第二十八條的規定進行審理的主張，本院認為，被告進行審理的范圍是原告申請的事實、理由和請求，其沒有全面審查的義務。原告在行政程序中并未提出爭議商標注冊違反上述法律規定的理由，被告未就此進行審理并無不當，不屬適用法律錯誤。
???? 三、爭議商標注冊是否屬于以欺騙或其他不正當手段取得注冊的情形。
???? 由查明的事實可知，引證商標由伊川縣杜康酒廠申請注冊是行政干預的結果。當時我國商標法尚未頒布實施，政府以及企業的商標意識淡薄，商標專用權的概念并不清晰。根據《“杜康牌”商標使用許可合同》的約定，伊川縣杜康酒廠與汝陽縣杜康酒廠在使用引證商標時，均需加注地域限制，故伊川縣杜康酒廠取得的并不是完整的商標專用權，其在行使權利時，與汝陽縣杜康酒廠受到同樣的限制，如必須加注“伊川”字樣。雖然汝陽縣杜康酒廠在名義上是引證商標的被許可人，但從引證商標申請注冊的過程、政府文件的內容以及許可合同的約定可以看出，其與伊川縣杜康酒廠享有同樣的權利，承擔同樣的義務。汝陽縣杜康酒廠及汝陽杜康公司通過長期使用引證商標，為引證商標知名度的創立做出了貢獻，對該商標享有一定的權益。同時，其在使用中通過加注“汝陽”字樣，使公眾對于商品來源可以進行識別，不會與原告的商品產生混淆和誤認。第三人申請注冊爭議商標，存在合理性，并不屬于以欺騙或者其他不正當手段取得注冊的情形。
???? 四、爭議商標注冊是否屬于商標法第十條第二款規定的將縣級以上行政區劃的地名作為商標進行注冊的情形。
???? 根據商標法第十條第二款的規定，縣級以上行政區劃的地名不得作為商標注冊。該規定雖然禁止縣級以上地名作為商標注冊，但并未完全禁止地名作為商標的一部分進行注冊。爭議商標由文字“杜康”、“汝陽”和圓環圖案等設計要素組成，雖然該商標包含“汝陽”字樣，但爭議商標整體上有別于“汝陽”地名，具有顯著性，能夠起到標明商品來源的作用，并且不會對消費者造成混淆或者誤導，因此，被告關于爭議商標注冊未違反商標法第十條第二款規定的認定是正確的。
???? 綜上所述，被告做出的第4187號裁定證據充分,適用法律正確，程序合法，應予維持。原告伊川杜康公司的訴訟請求沒有事實與法律依據，本院不予支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行政訴訟法》第五十四條第（一）項之規定，本院判決如下：
???? 維持被告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評審委員會做出的商評字〔2005〕第4187號關于第915686號“汝陽杜康”商標爭議裁定。 案件受理費1000元，由原告伊川杜康實業有限公司負擔（已交納）。
???? 如不服本判決，各方當事人可在本判決送達之日起15日內，向本院提交上訴狀及副本，并交納上訴案件受理費1000元（開戶行：中國工商銀行北京市分行黃樓支行，戶名：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帳號：144537－48），上訴于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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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 判 長 姜 穎
???? 代理審判員 侯占恒
???? 代理審判員 董曉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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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Ｏ Ｏ 六 年 九 月 十 四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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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 記 員 高 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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