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漢忠犯故意傷害罪一案


重慶市第四中級人民法院
刑 事 判 決 書
　　　　　　　　
（2007）渝四中法刑初字第6號

公訴機關重慶市人民檢察院第四分院。
被告人向漢忠，男，1948年1月10日出生于重慶市酉陽土家族苗族自治縣（以下簡稱酉陽縣），土家族，小學文化，工人，住(略)。因涉嫌犯故意傷害罪于2006年11月4日被刑事拘留，同年11月29日被逮捕。現羈押于酉陽縣看守所。
重慶市人民檢察院第四分院以渝檢四分刑訴（2007）3號起訴書指控被告人向漢忠犯故意傷害罪，于2007年1月24日向本院提起公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重慶市人民檢察院第四分院指派代理檢察員歐偉出庭支持公訴，被告人向漢忠到庭參加訴訟。現已審理終結。
重慶市人民檢察院第四分院起訴指控，1994年3月22日下午2時許，被告人向漢忠在酉陽縣城南開發區黃小靜茶館內打麻將與陳世明發生爭吵，在屋外打臺球的王小波聞訊進屋指責向漢忠，遂雙方發生打斗，向漢忠用匕首將陳世明刺傷，王小波見勢跑出，向漢忠持刀隨后追出，王小波從附近劉率玉飯館拿一菜刀返回，在公路邊苗圃處雙方對殺，向漢忠一刀刺中王小波右下腹，王小波隨及倒地，向漢忠見勢向鐘多鎮方向逃竄。王小波在送往醫院搶救過程中死亡。經法醫鑒定，王小波由于右胸被刺破，膈肌、縱隔被刺穿，心包膜被刺破，大出血死亡。
為證明前述指控事實，公訴機關向法庭舉示了證人證言、尸體檢驗報告結論、現場勘查筆錄以及被告人的供述和辯解等。
重慶市人民檢察院第四分院認為，被告人向漢忠因賭博與他人發生爭執，在斗毆中用匕首將他人刺傷致死，其行為已構成故意傷害罪，請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十二條、197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一百三十四條的規定判處。
被告人向漢忠對公訴機關指控其傷害罪的事實及罪名無異議。但辯解在實施傷害行為過程中，與被害人王小波沒有直接發生糾紛，因王小波為了幫助陳世明，而菜刀對被告人進行砍殺時才持刀刺殺的王小波，且有投案自首情節，請求對其從輕處罰。
經審理查明，1994年3月22日下午2時許，被告人向漢忠在酉陽縣城南開發區黃小靜的茶館內與陳世明打麻將，雙方因賭資及語言不當而發生爭吵，在屋外打臺球的王小波聞訊進屋指責向漢忠，雙方即發生斗毆，向漢忠首先持匕首將陳世明刺傷，王小波見狀跑出屋外，向漢忠持刀隨后追出，王小波從附近劉率玉飯館拿一菜刀返回，在公路邊苗圃處與追出屋外的向漢忠相遇，向漢忠持匕首與王小波持菜刀再次發生斗毆。斗毆中，向漢忠持刀刺中王小波右下腹，王小波隨及倒地，向漢忠見王小波倒地后逃離現場。王小波被他人送往醫院搶救過程中死亡。經法醫鑒定，王小波由于右胸被刺破，膈肌、縱隔被刺穿，心包膜被刺破，大出血死亡。被告人向漢忠于2006年11月4日到公安機關投案自首。
認定上述事實，有經公訴機關當庭舉證、質證，本院予以確認的下列證據證實：
1、酉陽縣公安局刑警隊報案記錄及處理情況說明以及《接受刑事案件登記表》證明，1994年3月23日15時許，酉陽縣五金公司職工汪四報案稱：今天下午，縣城南經濟開發區職工王小波在城南開發區黃小靜茶館內與向漢忠發生糾紛，王小波被殺傷，現傷勢很重已送往醫院搶救。公安接到報警后趕往現場，并發現向國鋒手持案刀正在找其父向漢忠，遂將向國鋒抓獲。王小波經搶救無效于當日15時40分在縣醫院死亡。
2、證人黃小靜（1994年3月22日）證言。證明今天下午2時許，向漢忠、汪四、熊良勝等人到她門市部打麻將。下午3時許，王小波和其朋友來她處打臺球，剛好打了兩局，打麻將的人就吵了起來，她和王應菊就進屋去看，王小波和他的朋友拿著臺球桿進去看，王小波問大狼（外號）為何在吵，大狼說為一句臟話。這樣她們大家就勸向漢忠和大狼，叫他們不要吵了，雙方就沒有再吵了。她出去繼續擺臺球，后不知為何，里面又打起來了，她只看見王小波提起一根板凳在和向漢忠打，她怕誤傷又出去了，過了一會，王小波和向漢忠兩人不知怎么又跑到馬路中間，只見王小波把腹部按到，面如土色，慢慢倒在地上，向漢忠站在面前，手里拿著一把匕首，這把匕首像一把殺豬刀，向看見王小波倒地后，就朝鐘南方向跑了。另證言證明，在屋內王小波和向漢忠吵起來后，向漢忠用手伸進衣服里把刀拿起，王小波把右手伸進上衣右下包里，也把刀提起，互相在罵，她看到兩邊都在拿刀，她就勸王小波和向漢忠，沒有勸住，王小波就朝向漢忠一腳踢去，沒有踢到向漢忠。這樣又拿起板凳打，她見這種情況就出去了。不一會，又不知如何打到公路上去了，她只看到王小波舉起菜刀準備砍時沒有力氣了，就倒在地上了。
3、證人汪四（1994年3月22日）證言。證明今天下午她在黃小靜屋里打麻將，向漢忠（向毛）連和了兩盤，對面一個年輕人就主動開錢，并說給你開錢了，到時候別人和牌了你不要欠老子的錢。向漢忠聽了不舒服，認為那年輕人罵了人，雙方就吵起來了，她就在中間勸，說完后她準備走時，在外面打臺球的王小波擠了進來，王小波因與那人是熟人，就問做哪樣，王小波進屋后就走到了小向毛（向漢忠之子）身邊，不知為何就與小向毛挽起來了，和向漢忠吵那個人也從牌桌子前沖過去，剛走到王小波他們那地方，就被向漢忠從背后朝那年輕人（陳世明）屁股連捅了三刀。他過去把屁股捂住，并叫他到醫院去上藥。她在招呼這年輕人時，王小波就從后門往外跑了，向漢忠就拿起刀子在后面追，追到街上后，她看見向漢忠手里拿著刀，就喊了一聲“向毛，你是不要殺我波呢”，話音剛落，王小波就捂著右腹部蹲下去了，后來就把王小波送醫院去了。
4、證人熊連勝證言。證明他今天到黃小靜的茶館去打牌，在打牌過程中，向漢忠與一個年輕人為補錢，那個年輕人帶了一句粗話，兩個就吼起來了。王小波聽見后就跑進來說：你打牌是不能吊啥，你吊得有就給別人。王小波說向漢忠后，雙方就爭吵起來了。這時他看見向漢忠把打牌那個年輕人（陳世明）屁股上捅了三刀，他正準備去勸時，就聽說王小波被刀子殺了，他看見王小波躺在公路中間，他們就用摩托車把王小波送到醫院去了。
5、證人陳世明證言。證明1994年3月22日下午，他和向漢忠因打麻將時他帶了一句臟話，他充了老子，雙方就爭吵起來，這時在外面打臺球的王小波、黃強、何軍、周輝等人沖了進來，王小波進屋就大聲說：做哪樣，并為他打抱不平，王還說，你還要欺負我們這條街的人。向漢忠就給王小波解釋說：不是。這時不知王小波說了句什么話，由于當時人多，大家都在勸，反正王小波不信，就準備沖過去打向漢忠，大家都在勸王小波和向漢忠，向漢忠這時就從身上掏出一把匕首說：你今天要做啊樣？王小波見向漢忠拿刀出來，就順手在店內提了一根板凳，他見要打起來了，就過去勸他們，他一走攏，向漢忠就一刀向小波捅去，他用手去把刀子提起，結果手就被劃了一刀，緊接著他轉身想走開，背上又被向漢忠用刀劃了一條口，后向漢忠用匕首向他屁股捅來，這刀捅得比較重，因為痛他就蹲在門角。這時王小波用手里的板凳朝向漢忠扔去，后又轉身朝后門跑了，向漢忠見王小波跑了，就提著刀子在后面追，他們在大街怎么打的他不知道。他出來時，王小波已躺在大街了了。向漢忠提著刀子向鐘南方向跑了。
6、證人王玉菊（1994年3月22日）證言。證明今天下午2時許，她在家聽到外面在鬧，就跑出去看，看到王小波倒在街上，右腹部有傷，傷口還在往外滲血。后來就送醫院去了。
7、證人劉率玉證言。證明他在家里做工，聽到外面后就在家里看，看見向漢忠和王小波他們兩個在那里打架，他看見王小波拿一把菜刀和向漢忠打架，他聽到向漢忠在說：你還要拿刀搞我，老子搞不死你。說的時候，向的手中拿一刀向王小波殺去，王小波手里拿一把菜刀剛一舉起，就被向漢忠一刀殺去，殺在王小波的右下腹部。當時王小波還歪歪倒倒地走了幾步，向漢忠準備再去砍王小波，王小波已倒地了。冉小龍就用摩托車把王小波送到醫院去了。
8、證人石正林證言。證明案發當天他在外面打桌球。因什么原因打架他不清楚，他在公路外面看見王小波和向漢忠在挽起打架，他看見王小波拿一把小刀子和一把菜刀，他們在挽的時候，他看見王小波把肚皮按下，并且往后退了幾步人就倒在地上去了，向漢忠也跑了。
9、證人周明奮證言。證明她當時在那里去耍，看見有幾個人在打麻將，但不認識，那老板娘喊他們另外打，他不打，老板娘就和汪四、熊連勝、陳世明打，向漢忠來了老板娘就讓向漢忠打，他耍了一會就回家洗衣服。她剛走進林場大門，就聽到外面吼起來了，出去看見王小波倒在公路中間，沒有看見向漢忠哪里去了。
10、證人周輝（1994年3月22日）證言。證明今天下午，他到王玉菊處看打臺球，王小波去城南開發辦上班，也來看打臺球。當時王玉菊家里有四個人在打麻將。他在看打臺球時，屋內打麻將的人就吼起來了，他和王小波就進去看，是陳世明和向毛父子在吼，王小波當時說輸了就要耿直點，向毛的父親就說“莫調”。后向毛的父親冒火了，手就往衣服里伸一伸的，他以為是拿火槍，他就說你不要拿槍，王小波也在拿刀，這樣他們兩個就吼起來了，陳世明也在和他們吼，當時陳世明和向毛兩個挽起來了，他看見向毛的父親從衣服抽出刀子，就朝陳世明屁股上捅了兩刀，他看見刀子像一把殺豬刀。當時向毛用酒瓶子、小板凳擲王小波、陳世明，他就把向毛抱起說搞不得，也就在這時，陳世明、王小波就往外跑，他跟著跑出去看，就看到公路上倒了一個人，還圍了很多人，有的人說“拐了、死了”。他還以為是陳世明死了，他跑攏去一看，才曉得是王小波被殺了。
11、證人黃強（1994年3月23日）證言。證明昨天下午，他和王小波打了一場臺球后，就在街邊看，一會聽到打麻將的人在吵，說話的聲音有點大，是為打牌的事，外面的人聽到里面在吵就進去了，他前面站著兩個人，勸的人多，他們吵了一會就沒有鬧了。王小波進去的時候他不知道，他在門前看見王小波已在屋里了，手中拿著臺球桿，接著里面就打起來了，聽到有人說那個老頭有刀子，他聽說有刀子就往后退。他就退到門口，在打的時候不知是誰用板凳甩來把他臉上擦了一下。過一分鐘后，他轉身過來看，王小波已倒在對面公路邊了。他就把王小波弄到冉小龍的摩托車上送到醫院去了。在王小波倒地的地方他看見只有一把菜刀。
12、證人冉斌（1994年3月23日）證言。證明昨天下午他到王玉菊家里去耍，王小波在打臺球，他去后聽到向漢忠、陳世明、另外還有兩個他不認識的人在吼，他去看的時候那屋里除了打麻將的外，有冉小龍、周輝、王小波站在他前面，隔向漢忠有一米多遠，向漢忠站在麻將與屋中間那張桌子之間，王小波手里拿一根臺球桿和向漢忠吼起來了，王小波用腳去踢向漢忠，沒踢著，向國鋒在中間，也沒踢到向國鋒，向國鋒說：當真好欺負不是。向漢忠用右手在左胸下面的衣服里摸一摸的，王小波說你要動刀不是，他就把王小波拖一下，叫王快跑，就往后面跑了，向漢忠就去追王小波，他們追出去后，屋里就打起來了，和王小波打臺球那個人就用王小波打臺球那根臺球桿打向國鋒，向國鋒用板凳一擋就擋斷了，那人又用一根木凳向向國鋒砸去，向國鋒也擋開了，周輝和冉小龍沒有打，在勸他們，他們還在屋里打的時候，他到外面來看，他看的時候，王小波已經倒在公路上了，向漢忠不見了。
13、證人冉小龍（1994年3月23日）證言。證明昨天下午二點鐘，他路過青華林場時，看見他們單位的王小波和周輝等人在打臺球。他就把摩托車停下后去上廁所，出來后就聽說王小波被別人追殺，他看見公路中間圍了很多人，他跑過去看，王小波被人殺倒在地上。他用摩托車把王小波送到醫院去的。
14、證人冉茂其（1994年3月23日）證言。證明昨天下午2點過，他到劉率玉家飯店吃飯，在吃的過程中，從店外沖進來一個年輕人，一進屋內就到刀板上拿起一把菜刀就沖出去，就遇到一個40多歲的男人，手上拿有一把一尺多長的牛角刀，這個年輕人拿起菜刀，兩只手都拿刀砍，年齡大的一個一讓，沒有砍到，年齡大的拿起刀子就朝年輕人右邊腰部一刀殺進去，那個年輕人就退，左手就把腰部撐起，右手拿起菜刀，退到公路中間就倒下了。
15、證人向國鋒（1994年3月22日）證言。證明今天下午，他和父親向漢忠到黃小靜家去，他父親進屋去了，他在打臺球，石大毛給他說他父親在打麻將，他就沒有打臺球了，進屋去看他父親打麻將。他進屋后就坐在他父親的后邊，打了兩盤，他父親和了一個自摸，對面那個年輕人拿出一張50元，他父親補了35元，那個年輕人講：日媽，我先說，玩后老子不準射（不準不給錢的意思），頭次你都射老子去得。他父親講：我兒子坐在后面，站起比你高，坐起比你長，你給哪個稱老子。汪六的姐姐就招呼，又準備開始打，那個年輕人把牌一推，你頭次都射老子，老子給你打招呼。他父親講哪個射你。那人就一拳打過來，他父親一攔，就沒有打到。這時候從門外進來五、六個人就喊打，他就上去攔，有一個人就用臺球桿子打他，打在他父親肩上，當時就打斷了，又用斷桿子打他，打在肩上，又打斷了。周輝就上來抱他，準備用單凳子打他，他就說：周輝，上次我們的事就算了，就沒打，但還是把他抱起。另外一個就撿起周輝的凳子打了他一凳子，打在腰部，他們就出去了。他們出去后，他就問黃小靜，他父親到哪里去了，她說到收費站下面去了。他就到林場一家屋去拿了一把菜刀，追到收費站，沒有看見人，他又返回來，走到青華林場，就被派出所的人喊來了。
16、辨認筆錄。證明公安機關在現場提取的一把菜刀，經劉率玉辨認，該菜刀系其店內的菜刀。該菜刀系被害人王小波倒地后留在現場的菜刀。
17、現場勘查筆錄。證明現場位于城南開發區青華林場底樓靠公路一側黃小靜開的茶館和苗甫旁的公路上，黃小靜茶館系租用林場的房子，為一間3米×2.5米的水泥房，里面擺放了兩張打麻將的桌子，屋內零亂，其中一板凳子被打壞在地上，屋外擺放有一第桌球臺子，在離茶館大約35米遠的公路邊有一0.4×0.25米的血跡，經確認為王波被殺傷后留下的。在現場未留下其他痕跡。現場圖和現場照片經當庭出示給被告人辨認，未提出異議。
18、尸體檢驗結論。證明死者王小波，右胸部6-7近端肋弓處有一刺創，創口一銳一鈍，創腔內無組織間橋，創壁光滑，創口6.4×3CM，創口哆開，肋弓上刺創8CM，刺創經肋弓處進入右肝葉上緣，刺斷門靜脈，穿破隔肌，縱肌、凡包膜。結論為，王小波由于肝、門靜脈、腔靜脈、膈肌、縱隔、縱隔心包被刺創，大出血死亡。P68。
19、被告人向漢忠供述。證明案發當日他和幾個人在林場楊秀生的妻子開的麻將館打麻將，當天由于手氣好，當時坐他對面的一個年青人在付錢時說，今天就不比昨天，今天不論輸贏都不能欠起打，否則別怪老子不客氣。那年輕人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頭天他們在打麻將時，由于他輸光了，還有20元沒有給那年輕人，他聽了這句話后就頂了對方一句說，你給那個充老子，我兒都比你要大，當時他兒子向國鋒也坐在他旁邊的。就這樣他和對方吼就起來了，那個年輕人就把麻將一推就站起來了，他就說你要打架嗎，這時門外有七、八個年輕人把門一推就沖進屋來，一進來就沖著他罵說，日你媽你還要打架嗎，罵了十幾分鐘，他都沒有還罵，這時有一個年輕人給他說，算了，別人是局長的兒子，惹不起。他聽后不想把事情搞大，就說了句，他不叫對方不要充老子，既然說清楚了就算了。他剛說完，王小波就說，日你媽你還要說嗎，然后順手提起一根木板凳朝他頭上砍，他用右手一攔，結果打在他手臂上，當時還把板凳打斷了。就這樣雙方在屋里打起來了，當時對方有七八個人，而他只兩面三刀父子。在他們雙方打斗中，他看見有四五個在圍起他兒子向國鋒打，他擔心就順手從腰部把匕首抽出來，然后朝與他打麻將直接發生矛盾的那個年輕人屁股上捅了兩刀。他把那年輕人捅了兩刀后就把刀舉起，這時王小波就發現他動刀了，然后他就停手打他兒子了，轉身就與他面對面站起，然后罵了句，日你媽，還有刀了嗎，老子也有。然后就從腰間抽出一把彈簧刀，然后他就與王小波各拿一把刀相互把對方指起。幾分鐘后，王小波轉身朝后門跑出去了，他就追出去，他剛追出門他后面就又追出來三個年輕人，由于王小波比他跑得快他沒有追到，后來追來的三個人就打他，他沒有用動刀只是跑。就這樣比麻將館后門追出來，從旁邊巷道一直跑到街上，他剛跑到街上就看見王小波跑進旁邊劉率玉所開的飯館里去了，當時他明白對方是去提菜刀去了，這時追他的那三個已返回去了，他就直接跑到大街準備往苗圃里面跑，準備躲起。但是王小波動作快，從飯館把菜刀提起后也直接跑過大街來追他，然后就在苗圃邊把他追上了，直接舉起刀子朝他頭部砍來，他一躲確在他左肩上，由于他躲得快，這刀沒有傷到肉只是把他衣服劃破了，此時王小波又上前一步朝他砍來第二刀、第三刀，他還是躲藏開了，只是把他衣服劃破了，王小波向他砍第四刀的時候，他就順手抽出匕首朝王小波身體刺去，然后把匕首抽出來，就看見王小波舉起菜刀的手無力了，人倒下去了，他轉身就走了。他一直在外面打工，于2006年11月4日到酉陽縣公安局投案自首。
20、公安機關關于被告人向漢忠投案自首的說明。證實向漢忠于2006年11月4日在其子向國鋒的陪同下，到酉陽縣公安局刑警大隊投案自首。
本院認為，被告人向漢忠故意傷害他人身體，并致一人死亡，其行為已構成故意傷害罪。公訴機關指控的事實及罪名成立。關于被告人向漢忠提出在實施傷害行為過程中，與被害人王小波沒有直接發生糾紛，因王小波為了幫助陳世明，而持菜刀對被告人進行砍殺時才持刀刺殺的王小波的意見，經查，被告人向漢忠打麻將賭博時，因賭資與陳世明首先發生爭吵，當雙方發生爭吵后，被害人王小波出面指責向漢忠，向漢忠即與王小波發生爭執，繼而發生打斗，向漢忠從其身上抽出匕首將陳世明刺傷，王小波見狀離開打斗現場，跑到劉率玉的飯館內取拿一把菜刀返回，與手持菜匕首追出的向漢忠相遇，繼而雙方再次發生斗毆，向漢忠持刀刺傷王小波的腹部，向漢忠見王小波倒地后逃離現場。該事實與被告人的辯解的基本事實經過相符，予以認定。且本案被害人有一定過錯，被告人認罪態度好，具有投案自首情節，故向漢忠請求從輕處罰的意見，予以采納。
綜上，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十二條、197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條一百三十四條第二款、第五十二條、第六十三條的規定，判決如下：
被告人向漢忠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二年，剝奪政治權利三年。（刑期從判決執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行之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從2006年11月4日起至2018年11月3日止）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直接向重慶市高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書面上訴的，應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審 判 長 冉江華
代理審判員 冉玲瓏
人民陪審員 陳小燕

二○○七年二月九日

書 記 員 張文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