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自治區高級人民法院

民 事 判 決 書

　　（2002）藏經終字第9號

　　上訴人（原審被告）西藏地熱開發公司。

　　法定代表人 焦興義，公司總經理。

　　委托代理人 袁從文，西藏自治區電力公司總經理工作部副主任。

　　委托代理人 李健忠，西藏雪域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原審原告）四川省邛崍市金屋建筑有限責任公司。

　　法定代表人 李樹根，公司總經理。

　　委托代理人 李國忠，該司工程師。

　　委托代理人 李國明，四川成都眾旺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審被告 西藏自治區電力公司。

　　法定代表人 楊海濱，公司總經理。

　　委托代理人 袁從文，該司總經理工作部副主任。

　　原審被告 西藏羊八井地熱發電廠。

　　法定代表人 焦興義，廠長。

　　委托代理人 袁從文，西藏自治區電力公司總經理工作部副主任。

　　上訴人西藏地熱開發公司（下稱地熱公司）與上訴人四川省邛崍市金屋建筑有限責任公司（下稱邛崍建司）因建設工程合作合同糾紛一案，不服拉薩市中級人民法院（2001）拉經初字第21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上訴人地熱公司的委托代理人袁從文、李健忠，上訴人邛崍建司的委托代理人李國忠、李國明和原審被告西藏自治區電力公司、西藏羊八井地熱發電廠的委托代理人袁從文及證人洛桑達娃、洛桑強巴、阿旺旦增、頓珠佳參等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審查明：1994年5月12日，邛崍建司以工程指揮部的名義與地熱公司簽訂了一份《企業合作協議書》。協議約定：雙方長期合作，對外承包建筑、機電安裝工程任務。對外由地熱公司負責承接和簽定合同，工程技術人員、工人、機械設備等方面由地熱公司統籌安排，建設資金由地熱公司財務部統一管理，不另設帳戶。 1995年2月13日，地熱公司與遼寧援建指揮部簽訂了《聶榮水電站建設承包合同書》。此電站工程分土建和機電安裝兩大部分。邛崍建司與地熱公司對此作了分工，即：由邛崍建司負責土建工程，地熱公司承擔機電安裝工程。該工程總造價為30396238.00元，其中土建部分造價為22763810.00元，機電安裝工程造價為7632428.00元。雙方于1995年5月1日動工，1996年10月10日竣工，該工程經驗收合格后已交付使用。雙方在結帳時，發生分歧，經組織對帳核實：地熱公司付給邛崍建司工程款14052116.75元、提供給邛崍建司425號水泥4759.60噸，計價款 4719213.45元，對這兩項雙方無異議。邛崍建司對地熱公司分攤給自己的2185755.00元有異議。另，邛崍建司所提交的對該工程利潤按比例分配的工程計價單編制說明中第四項之“土建部分占總工程的74.89％，機電安裝占總工程的25.11％”一句，經公安部鑒定中心鑒定為系添加形成，非同一人所寫。但該驗工計價單上審核人曾毅的簽名是真實的。

　　原審還查明：聶榮水電站工程的發包方遼寧省援建指揮部未撥付洪災損失費。對邛崍建司所主張的地熱公司從其處取走價值5.6萬元材料款之單據，邛崍建司并無證據予以證明。另，地熱公司系被告西藏自治區電力公司的下屬企業，具有獨立的法人資格。地熱公司與被告西藏羊八井地熱發電廠的法定代表人雖系同一人，但無證據證明兩公司的資產有隸屬關系。基于上述事實，原審法院認為：地熱公司系獨立承擔民事責任的法人企業，因此其與邛崍建司的工程結算糾紛行為應自行承擔。西藏自治區電力公司作為地熱公司的上級主管單位，在本案中不存在抽逃資金或解散該企業的行為，故不應承擔連帶責任。被告西藏羊八井地熱發電廠與地熱公司的法人然系同一人，但沒有證據證明它們之間有資產隸屬關系，故不應承擔責任。邛崍建司對被告西藏自治區電力公司、西藏羊八井地熱發電廠的起訴無理無據，原審未予支持。邛崍建司與地熱公司間的企業合作協議書，系雙方真實意思表示，合法有效。因地熱公司未能在庭審中提交其參與了土建施工的證據，所以原審認定該工程的土建部分工程系由邛崍公司獨立完成，因而地熱公司應當支付邛崍建司已完成的工程款。邛崍建司提交的驗工計價單所主名的工程利潤分配比例雖經公安部鑒定表明非同一人所寫，但該工程總造價及土建部分、機械安裝部分的造價比例與此比例相同，兩證據能夠互相印證，具有一致性，故原審法院對該驗工單予以采信。邛崍建司要求地熱公司支付洪災損失費70萬元的請求和支付5.6萬元材料款的請求，因未能舉出相應證據，原審未予支持。對于雙方爭議較大的 2185755.00元分攤費，由于雙方在合作過程中產生的費用均由被告作帳，邛崍建司并無證據證明地熱公司有虛假作帳的情況，故總的待攤費用應予采納。雙方應根據各自的工程量承擔待攤費用，即：邛崍建司承擔74.89％的分攤費2185755.00元。綜上，地熱公司應付給邛崍建司的工程款為 22763810.00元，其中扣除已支付工程款14052116.75元，水泥價款4719213.45元和分攤費2185755.00元，現尚欠邛崍建司工程款1806724.80元。因邛崍建司是于1999年12月22日向地熱公司發出了付款通知，故應認定此日為主張權利之日，地熱公司應自此日起支付占用邛崍建司資金的利息。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四十四條、第六十條的規定，原審法院作出如下判決：一、地熱公司支付邛崍建司工程款本金 1806724.80元，支付利息288353.28元（自1999年12月22――2002年1月22日，共760天按日萬分之二點一計）；二、駁回邛崍建司對西藏羊八井地熱發電廠、西藏自治區電力公司的訴訟請求；三、駁回邛崍建司的其他訴訟請求。一審案件受理費48950.10元，由邛崍建司承擔 29370.10元，地熱公司承擔19580.00元。案件鑒定費和實際支出費35950.00元，雙方各承擔17975.00元。

　　原審被告地熱公司向本院提出上訴稱：一、一審法院認定該工程中的土建工程系由邛崍建司獨立完成并據此判令地熱公司支付工程款和利息部分的判決，與事實不符。理由：1、邛崍建司提交的唯一能夠證明土建工程是由自己獨立完成的證據――驗工計價單，經公安部鑒定表明該計價單上工程量比例部分的書寫系他人添加形成，因而該證據不能作為定案依據；2、即使該計價單上的工程量比例是同一人所寫，但工程量比例是工程合同必須具備的數量條款，應當由上訴人法定代表人或其授權的委托人簽字認可，在對上訴人具有法律上的約束力。事實上該驗工計價單是由上訴人的一般干部曾毅所簽，曾毅的簽字行為事前并無上訴人的授權，事后也未經上訴人的追認，故而該驗工合價單對上訴人并無約束力。二、一審法院以驗工計價單雖不是同一人所寫，但該計價單上的工程量比例與工程總造價及土建、機械安裝工程的造價比例因能互相引證、具有一致性而予以采信。上訴人認為兩證據之間并不能互相引證，不應有一致性。工程造價比例并不能引證雙方各自實際承擔的工程量比例。原審作此認定，證據不足。三、一審法院以地熱公司未能在庭審中提交參與承擔該工程土建部分的證據而作出土建部分系由邛崍建司獨立完成的認定，上訴人認為該認定與事實和法律規定不符。事實上，上訴人已在一審中提交了完成部分土建工程的直接證據。另，邛崍建司主張土建工程全部由自己完成，據法律規定，該舉據責任在邛崍建司，而不在上訴人。綜上，上訴人地熱公司請求二審法院根據本案事實依法予以改判。

　　原審原告邛崍建司上訴稱：1、一審法院判令邛崍建司承擔2185755.00元的分攤費無事實依據，同時也沒有邛崍建司的認可；2、請求二審進一步查清聶榮水電站工程在建設過程中產生的洪災損失費70萬元、工程維修費508815.00元和5.6萬元材料款的事實，并判令地熱公司支付該部分費用；3、請求變更占用資金利息起算日為1997年11月，判令由地熱公司承擔本案訴訟所涉及的費用。

　　原審被告西藏自治區電力公司和西藏羊八井地熱發電廠未作答辯。

　　經審理查明：二審就地熱公司和邛崍二建司指揮部于1994年5月12日簽訂的《企業合作協議書》這一部分事實及內容，所查情況與一審相同。

　　1995年2月12日，上訴人地熱公司經投標與遼寧省援建聶榮水電站工程指揮部簽訂了一份《合同協議書》。協議約定由上訴人地熱公司承建西藏聶榮水電站，該水電站工程分土建和機電安裝兩大部分，工程投標價即工程總造價為30630103.00元。協議訂立后，上訴人地熱公司獨立完成了該水電站的機電安裝工程，土建工程則由地熱公司和邛崍建司雙方共同完成（地熱公司將整個土建工程中的大部分分包給了邛崍建司）。1996年10月10日，西藏聶榮水電站工程的建設單位遼寧省援建聶榮水電站工程指揮部、施工單位西藏地熱開發公司和遼寧省水利水電勘察設計院共同對該竣工工程進行了驗收。在結付工程款時，地熱公司和邛崍建司產生分歧，經一審法院組織雙方對帳，雙方對以下對帳結果沒有異議：1、地熱公司已支付邛崍建司工程款14052116.75元；2、地熱公司供給邛崍建司425號水泥4759.60噸，計價款4719213.45元。但邛崍建司對地熱公司分攤給自己的2185755.00元有異議。二審審理中，上訴人邛崍建司對該工程共同分攤費用中的工程前期費、購紀念品費、工地宣傳費、接待費、工作服費、履約保證金、電話費和印花稅等費用表示可按各自工程量的比例進行分攤。但對該共同分攤費用中的遼寧提款411000.00元和電費1930164.00元的分攤提出異議。同時，邛崍建司在二審中對其所主張的洪災損失費、電站維修費和5.6萬元材料款三項請求表示予以放棄。

　　就本案雙方工程款的結算依據，二審查明如下四點：一、1996年9月29日，該水電站建設單位遼寧省援建聶榮水電站工程指揮部和施工單位西藏地熱公司對該水電站的工程量進行了驗工、予以了計價，并制成了書面的工程驗工計價單。該份計價單表明水電站工程總造價為30630103.00元，即中標價。因該水電站工程分土建和機電安裝兩大部分，所以計價單中的土建工程工程量的計算由邛崍建司的工程師張志高負責，機電安裝工程工程量的計算則由地熱公司的工程師曾毅負責。但對該計價單，地熱公司和邛崍建司的工程師均表示實際完成的工程量（即用于承建該水電站實際產生的費用）已超出了工程中標價。同時，這份計價單并不能真實地反映出地熱公司和邛崍建司各自實際完成的土建工程量。二、由邛崍建司助理工程師孫義軍（君、均）編制的、按實際計算的聶榮水電站工程驗工計價單（1995.5.1―1996.10.10，即從工程開工日至工程竣工驗收日）。該計價單顯示：工程費用合計為30396238.00元，其中土建隊（即邛崍建司）的工程款為22763810.00元，（地熱公司）機械隊、安裝隊的工程款為7632428.00元（其中含地熱公司完成的土建工程量）。對于邛崍建司的工程量，該司工程師張志高經復核，在該計價單上注明“以上合計22763810.00元”等字樣，并解釋復核一欄上的簽名是由其委托他人代簽的。對該份計價單編制說明第四項中的“二建司工程指揮部負責土建部分施工，占總工程的74.89％；地熱公司負責機械安裝部分，占工程的25.11％”這句話，經一審法院委托公安部物證鑒定中心鑒定，表明此句系他人添加形成。同時，鑒定結論還表明該計價單審定一欄中曾毅的簽名是真實的。雙方均表示該計價單是據地熱公司和遼寧方1996年9月29日的驗工計價單進行細化得出的，其中某些由雙方共同完成的土建工程，因無法確切計算出各自的實際工程量，因而基本上是以估計的比例劃分工程量的。較同遼寧方的驗工計價單所差的233865.00元，雙方都表示：地熱公司同遼寧方對工程進行驗工計價時，還有近23萬余元的工程并未完成，但為了使工程量能同中標價保持一致，雙方便把這部分未完成的工程量攤入到已完成的工程當中。上訴人邛崍建司在一審中即以該份計價單作為雙方結算工程款的依據而主張權利。二審中，上訴人地熱公司表示同意該計價單所反映的總的工程量，但認為22763810.00元的土建隊工程是雙方土建工程量的總和，而非邛崍建司單方完成的土建工程量。三、1997年10月，上訴人地熱公司上報給西藏自治區成立三十周年大慶辦的聶榮水電站工程土建、安裝工程決算表。該表表明，本工程預算價為30830103.00元，實際支出費用為32308737.00元。其中土建工程完成24148821.00元，機械安裝完成8159916.00元，工程虧損1478634.00元。該表中還提到由于施工單位提前兩個月完工，所以建設單位撥付給施工單位每月10萬元的獎金，共計20萬元。對此，二上訴人均予認可。四、由地熱公司出具給邛崍建司的工程款結算單。該結算單內容為：雙方總的工程量為30396238.00 元。土建隊（邛崍建司）的工程量占74.89％，計工程價款22763810.00元；工程總虧損1628731.00元，據邛崍建司的工程量，應承擔虧損1219757.00元；收取邛崍建司工程量之3％的工程綜合管理費682914.30元。綜上，應付邛崍建司20861139.00元，扣除已付款 20671857.00元（其中含已付現款、水泥款和2185755.00元的分攤費），還欠邛崍建司189282.00元。對于該份結算單，邛崍建司因對其中所列的分攤費和管理費的收取有異議而未予認可。

　　查明，對地熱公司財務帳面上反映出的該工程實際虧損數為1569743.14元。經質證，邛崍建司對該虧損額予以認可并同意按各自的工程量比例進行承擔。

　　另查明，地熱公司系原審被告西藏自治區電力公司的下屬企業，具有獨立的法人資格。地熱公司與原審被告西藏羊八井地熱發電廠的法定代表人為同一人，但無證據證明兩單位的資產有隸屬關系。

　　還查明，1995年2月23日，四川省邛崍市人民政府經濟體制改革辦公室下發邛體改發（1995）3號批復文件，同意將四川省邛崍市第二建筑公司（前述二建司）改組為四川省邛崍市金屋建筑有限責任公司。

　　本院所確認的上述事實，有《企業合作協議書》、《聶榮水電站建設承包合同書》、庭審筆錄、調查筆錄、電話質證筆錄、工程驗工計價單、決算表、結算單等在案為憑，這些證明材料已經開庭及庭后質證，可以采信。

　　本院認為，一審就雙方簽訂的《企業合作協議書》效力的認定和駁回邛崍建司對原審被告西藏自治區電力公司、西藏羊八井地熱發電廠的訴訟請求這一部分判決是準確的，二審應予維持。本案與邛崍建司產生的工程款結算糾紛的民事責任，應由地熱公司獨立承擔。由于上訴人邛崍建司在二審中對其主張的洪災損失費、電站維修費和5.6萬元三項請求表示放棄，所以本院對此不做審查。

　　就上訴人地熱公司和上訴人邛崍建司雙方結算工程款的依據，本院認為：1、聶榮水電站工程的建設單位遼寧方和施工單位地熱公司于1996年9月29日達成的工程驗工計價單，只能反映出與該工程中標價相適應的總的工程量，并不能直觀地、準確地反映出雙方各自實際完成的工程量，所以該份驗工計價單不能直接作為雙方結算工程款的依據。2、對由地熱公司出具給邛崍建司工程結算單的認定。該單可反映出地熱公司認可土建隊（邛崍建司）的工程量為實際完成工程量 30396238.00元中的74.89％，即22763810.00元，此數額與上訴人邛崍建司所主張的工程款數額是一致的。對該單中所列的工程虧損額，上訴人地熱公司承認并未扣除因工程提前完工而由建設單位發給的獎金20萬元。另，由于邛崍建司對該單中所列的工程管理費682914.30元的收取和攤給自己的2185755.00元分攤費有異議，且地熱公司也未能舉出相應的證據，所以該結算單也不能作為雙方結算工程款的直接依據。3、對地熱公司上報給西藏自治區成立三十周年大慶辦的決算表的認定。該決算表是由地熱公司單方制成，并無決算相對人（邛崍建司）的審核，基于該表并非由地熱公司和邛崍建司直接作出的決算，且不能反映出本案的真實情況這一主要問題，所以該決算表不能作為雙方結算工程款的依據。4、對邛崍建司制成的工程驗工計價單的認定。對于該計價單的形成和其中雙方共同完成的工程項目所作的比例劃分，雙方均予以了認可。結合地熱公司出具給邛崍建司的工程款結算單當中地熱公司認可了土建隊即邛崍建司的工程量和所占的比例，本院認為，在無雙方對各自實際完成的工程量進行準確的、規范的決算表的情況下，該份計價單基本上能反映出本案大致的、真實的事實，此份驗工計價單可以作為雙方結算工程款的依據。所以本院認定，在聶榮水電站工程中，上訴人邛崍建司實際完成的土建工程量為22763810.00元，占總工程量30396238.00元中的74.89％，地熱公司的工程量占總工程量的25.11％。地熱公司提出異議的該計價單上“曾毅”簽名的真偽和對工程量比例的書寫經公安部的鑒定，已有了定論。本案中，地熱公司的工程師曾毅為該類工程的業內人士（專家），其對工程量的審定和簽字行為，更能反映出本案的真實事實。所以對地熱公司以曾毅在該計價單上的簽字未經授權或追認為由而主張該計價單對自己沒有法律約束力的請求，本院不予支持。

　　對本案的共同待攤費用，二審中上訴人地熱公司承認像水果費等費用讓對方分攤是不合理的，同時上訴人邛崍建司同意按各自的工程量比例進行分攤。對于邛崍建司提出異議的遼寧提款411000.00元和電費1930164.00元的分攤，本院認為，對援建聶榮水電站工程建設單位遼寧方的提款，建設單位屬不便阻止，但這在客觀上對本工程后期工作的順利進行提供了可能，地熱公司和邛崍建司均為受益人。所以對該費用，邛崍建司作為共同受益人應予分攤。對于電費，二審中邛崍建司承認電是由地熱公司發的，并提出如要分攤，則應在該費用上加上自己因為排水工程而產生的電費。但邛崍建司對自己因排水工作而產生的電費的舉證并不充分，對該主張二審不予支持，1930164.00元的電費邛崍建司應予分攤。所以，邛崍建司應予承擔共同待攤費用3109917.00元中的 74.89％，計2329765.74元。

　　本案雙方是基于合作關系而進行的施工，對管理費的收取上訴人邛崍建司提出了異議，由于上訴人地熱公司未能提交就管理費的收取與對方所作的協議、約定等，無法用證據來證明自己的主張，所以其應承擔舉證不能之責，對其收取邛崍建司工程管理費的主張，本院不予支持。

　　對該水電站1569743.14元的虧損，雙方同意按各自的工程量比例承擔。但本院認為，對遼寧方因工程提前完工而發給的獎金20萬元和雙方都承認的遼寧方已撥付的本未完成的233865.00元的工程款，雙方應共同受益，不能單由地熱公司享有。所以該433865.00元抵沖虧損后，實際虧損額為 1135878.14元，其中上訴人邛崍建司應承擔850659.14元，地熱公司承擔285219.00元。綜上，地熱公司應付款為 22763810.00元，其中扣除已付款14052116.75元、水泥款4719213.45元、分攤費2329765.74元、承擔的虧損額 850659.14元，現仍欠上訴人邛崍建司工程款 812054.92元。對工程款利息的起算，本案中雖然上訴人邛崍建司存在著怠慢行使自己權利的問題，但如以其主張權利日為利息起算日，則在客觀上屬于對地熱公司占用對方資金所產生的利息而形成的不當得利之債的保護。對此本院認為，從工程驗收日的三個月后起算資金占用利息是合理和妥當的。

　　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三條第一款第三項之規定，判決如下：

　　一、維持拉薩市中級人民法院（2001）拉經初字第21號民事判決的第二、三項；

　　二、變更拉薩市中級人民法院（2001）拉經初字第21號民事判決第一項中的支付工程款本金和利息數額分別為：上訴人地熱公司向上訴人邛崍建司支付工程款本金812054.92元，上訴人地熱公司應向上訴人邛崍建司支付資金占用利息 345496.89

　　元（自1997年1月11日計算至2002年7月31日，共2026天，按日萬分之二點一計）。

　　本案一審訴訟費48950.10元，由邛崍建司承擔37202.08元，地熱公司承擔11748.02元。案件鑒定費和一審實際支出費35950.00 元，由雙方各承擔17975.00；二審訴訟費69854.05元，由邛崍建司承擔53089.08元，地熱公司承擔16764.97元。二審實際支出費 7166.00元，由雙方各承擔3583.00元。

　　本判決為終身判決。

　　審 判 長 邊 巴 拉 姆

　　助理審判員 趙 桂 英

　　助理審判員 洛 桑

　　二00二年七月三十一日

　　書 記 員 達瓦次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