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審理呂軍、朱向宇搶劫案

刑事附帶民事判決書

　　（2003）二中刑初字第01237號

　　公訴機關北京市人民檢察院第二分院。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王蘭波（被害人王國英之父），1937年1月27日出生，漢族，小學文化，北京市針織四廠退休工人，住北京市朝陽區酒仙橋二街坊22排5號。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金志潔（被害人王國英之母），1941年11月27日出生，漢族，初中文化，北京市朝陽區八里莊縫紉廠退休工人，住址同上。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王家昱（被害人王國英之子），1989年9月2日出生，漢族，學生，住北京市朝陽區大山子南里15樓1單元5號；系本案被害人。

　　法定代理人暨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梁靜（被害人王國英之妻），1962年7月10日出生，漢族，高中文化，北京瑞利分析儀器公司職工，住北京市朝陽區大山子南里15樓1單元5號；系本案被害人。

　　訴訟代理人梁齊，北京市朝陽區房管局干部；系梁靜之兄。

　　訴訟代理人張焱峰，北京市仁杰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人呂軍，男，35歲（1967年10月27日出生），漢族，出生地山東省惠民縣，高中文化，山東省惠民縣城關物資總公司下崗職工，住山東省惠民縣惠民鎮故園路123號。因涉嫌犯搶劫罪于2003年1月13日被羈押，同年2月15日被逮捕；現羈押在北京市看守所。

　　指定辯護人陳雅楠，北京市京鼎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人朱向宇，男，17歲（1985年10月1日出生），漢族，出生地遼寧省建平縣，初中文化，農民，住遼寧省建平縣馬廠鄉前三家村。因涉嫌犯搶劫罪于2002年4月26日被羈押，同年5月28日被逮捕；現羈押在北京市看守所。

　　法定代理人暨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朱永新， 1964年1月20日出生于遼寧省建平縣，初中文化，遼寧省建平縣馬廠鄉前三家村農民，住該村；系朱向宇之父。

　　法定代理人暨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劉素梅，1962年11月1日出生于遼寧省建平縣，初中文化，遼寧省建平縣馬廠鄉前三家村農民，住該村；系朱向宇之母。

　　指定辯護人杜鳳濤，北京市京鼎律師事務所律師。

　　辯護人暨附帶民事訴訟代理人張澤賢，男，26歲，北京啟航科技發展有限公司法律顧問；系朱向宇之親屬。

　　北京市人民檢察院第二分院以京檢二分公訴一刑訴[2003]61、84號起訴書指控被告人呂軍、朱向宇犯搶劫罪，于2003年7月29日向本院提起公訴。在訴訟過程中，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王蘭波、金志潔、王家昱、梁靜向本院提起附帶民事訴訟。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因被告人朱向宇尚未成年，不公開開庭進行了合并審理。北京市人民檢察院第二分院指派代理檢察員孫穎菲出庭支持公訴，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王蘭波、金志潔、王家昱、梁靜及訴訟代理人梁齊、張焱峰；被告人呂軍及其辯護人陳雅楠、被告人朱向宇及其法定代理人暨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朱永新、劉素梅、辯護人杜鳳濤、辯護人暨附帶民事訴訟代理人張澤賢到庭參加訴訟。現本案已審理終結。

　　北京市人民檢察院第二分院指控：被告人呂軍、朱向宇伙同于蘇安預謀搶劫，遂于2002年4月9日21時許，攜帶尖刀竄至本市朝陽區酒仙橋2街坊22排5號王國英家中，三人分別持折疊圓凳、破碎的玻璃瓶頸及尖刀猛擊王國英頭部、頸部等部位，致王國英顱腦損傷合并失血性休克死亡；后三被告人又持圓凳猛擊王國英之子王家昱、王國英之妻梁靜頭部數下，致王家昱、梁靜二人輕傷，搶走人民幣五萬元。

　　針對指控的上述事實，公訴機關當庭宣讀、出示了證人證言、辨認筆錄、現場勘查筆錄、現場照片、刑事科學技術鑒定書、抓獲經過及被告人的供述等證據。據此，認為被告人呂軍、朱向宇公然入戶搶劫他人財產，數額巨大，并造成他人一死二傷的嚴重后果，犯罪性質極其惡劣，后果極其嚴重，其行為觸犯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條之規定，已構成搶劫罪；被告人朱向宇犯罪時不滿十八周歲，應當從輕或者減輕處罰。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王蘭波、金志潔、王家昱、梁靜訴稱，由于被告人呂軍、朱向宇的犯罪行為，給其造成一定的經濟損失，要求被告人呂軍、被告人朱向宇及其法定代理人暨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朱永新、劉素梅賠償醫療費、住院伙食補助費、護理費、營養費、誤工費、喪葬費、被撫養人必要的生活費共計人民幣282 990元，并向法庭提供了醫療費、喪葬費收據、誤工及戶籍證明等相關證據。

　　在法庭審理中，被告人呂軍對起訴書指控的事實未提出異議，但辯解事出有因，對方騙取培訓費，也有責任。其辯護人的辯護意見為，指控被告人呂軍持刀扎人的證據不足，呂軍對被害人死亡不應承擔主要責任，呂軍供述其使用拳頭打了被害人頭部幾下，其行為與被害人死亡無直接因果關系，呂軍系初犯，請法庭對呂軍量刑時予以考慮。

　　被告人朱向宇對起訴書指控的事實未提出異議，但辯解其主動自首，且尚未成年，請求法庭對其從輕處罰。其辯護人的辯護意見是，無證據證實案發前有預謀；朱向宇無傷害被害人家屬的行為；被害人本身也有責任；朱向宇是自首，系未成年人犯罪，又系從犯，希望法庭對朱向宇公正判決。

　　被告人呂軍、被告人朱向宇及其法定代理人暨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朱永新、劉素梅對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所提經濟損失均表示無能力賠償。

　　經審理查明： 2002年4月9日21時許，被告人朱向宇提議并帶路，伙同被告人呂軍及于蘇安（另案處理），攜帶尖刀竄至北京市朝陽區酒仙橋2街坊22排5號王國英（男，歿年39歲）家中，向王索要培訓費，遭拒絕后，三人遂分別持折疊圓凳猛擊王的頭部，并持破碎的玻璃瓶頸及尖刀猛刺王的頸部等處，傷及右頸總動脈，致王國英顱腦損傷合并失血性休克死亡。期間，于蘇安還持圓凳擊打王國英之子王家昱（時年13歲）頭部數下，致王家昱頭枕部兩處頭皮裂傷，左頂骨骨折。當王國英之妻梁靜回家后，三人又分別持圓凳猛擊梁的頭部等處數下，致梁靜左頂枕頭皮血腫，頭皮三處裂傷，右枕部腦脊液漏，左肩部皮下瘀血。經鑒定，梁靜、王家昱所受損傷均構成輕傷。后三人搶走人民幣五萬元，贓款被三人伙分并揮霍。被告人朱向宇于2002年4月26日向公安機關投案，被告人呂軍于2003年1月13日被公安機關抓獲。

　　被告人呂軍、朱向宇的行為確給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造成了一定的經濟損失。

　　上述事實有下列證據證實：

　　1、被害人王家昱陳述及辨認證實，2002年4月9日大約20時40分，有三個男的直接從外面推門進屋，一名穿著保安制服，兩名著便服，那個穿制服的保安問其“王哥在嗎？”，其就去找父親王國英并和父親一起回到家中，那個穿保安制服的人對父親王國英說：“王哥，我給你介紹兩個人當保安。”后其到里屋玩電腦去了。大約七八分鐘，聽到外屋有打斗聲，突然那個穿保安制服的人從外面沖進來，讓其別出聲，說這全是其父逼的。那個人一只手捂著其嘴，把其按在床上，這時那三個人中一個挺黑的人手里拿著一個板凳也進到里屋，用板凳猛擊其頭部三四下，當時其告訴那個穿制服的人說床下有錢。在里屋的兩個人就開始翻床，其沒敢動。聽到那三個人快翻完要走時，其母親梁靜回來了，當時聽見他們打其母親的聲音。他們走后，其就報警了。穿保安制服的人其見過，但不知道姓名。經王家昱辨認，指認于蘇安（照片）是案發當晚進入其家中并用木板凳將其砸傷的人；朱向宇是當時身穿保安制服并捂其嘴的人。

　　2、被害人梁靜陳述及辨認證實，案發當晚九時許，其和丈夫王國英在鄰居家門口的路邊聊天，后王國英先回家了，大約過了十分鐘其就往家里走，剛到外屋門口就看見一個身穿保安制服的男子，手里拿著一條毛巾擦手上的血，其問那個男的要干什么，那個男的笑著說“大嫂，你回來了，沒事。”其就往廚房里面的屋里走，那個和其說話的保安就拿起家里的一把折疊椅子向其頭上猛砸了好幾下，當時其就躺在沙發上了，這時其看見丈夫滿臉是血躺在沙發邊上，后來又從最里面的第三間屋子里出來兩個男的，其中一個穿保安制服。他們三人一起對其毆打，其覺得全身都被硬東西砸，過了大約兩三分鐘那三名男子就跑了，這時兒子王家昱從最里面的屋子里出來，其看見他身上、頭上也有很多的血，其讓兒子打“110”報警。經梁靜辨認，指認呂軍是在現場時滿臉是血，把其推倒在沙發上用圓凳和刀行兇的人；指認朱向宇（照片）為案發當晚身穿保安制服與其打招呼并用圓椅猛砸其頭部的人；于蘇安（照片）為在其倒下后從其家第三間屋里出來并對其進行毆打的人。

　　3、辨認現場筆錄及繪制的現場路線圖證實，2002年5月16日上午9時，公安人員帶朱向宇指認犯罪地點。確定案發現場在酒仙橋中心小學后身一條小巷中第4家。經了解，該地為北京市朝陽區酒仙橋2街坊22排5號。

　　4、證人張蘭英（金圣圓清洗保潔公司會計）證言證實，呂軍和于蘇安曾在該公司做清洗保潔建筑物外墻，呂軍干活時打碎一塊外墻玻璃，給公司造成很大損失；于蘇安干活太懶，不服管教。2002年3月29日公司把他倆同時開除了，30日上午他倆離開公司的。

　　5、證人李崇（東北郊草坪基地保衛）證言證實，2002年4月9日下午兩點多鐘其到東北郊草坪基地，下午7時許其在門口東邊小賣部打電話，看見三個保安帶著自己的東西走了。其中一人身穿保安制服，另二人穿便服。

　　6、證人孫浩（北京園林局綠化二處保安）證言證實 ，最近來了三個保安，一個是遼寧的，4月8日下午2、3點來的；另兩個人是4月9日上午9、10點來的。4月9日下午大約近7點的時候他們一起走的。走時拿著他們各自的包和箱子。這三個人沒在這訓練，這一天內老出去打電話。

　　7、證人張永健（鐵衛保安公司保安員）證言證實，2002年4月9日基地有三個保安員離開。其中一個是4月8日下午來的，穿保安服，說是遼寧的；另兩人是4月9日上午一起來的，穿便服，一個東北口音，一個山東口音。他倆說來這上當了，好像說是被中介公司騙了，還說不干了，先來的跟這兩人好像聊得來，4月9日上午這三個人一起出去了，下午又見到這三人，到了晚上7點左右，這三人的行李不見了，應該是走了。保安隊長是北京人，都叫他王隊，男性，40歲左右，體態胖、膚色白，身高1．70米左右。

　　8、證人高文峰（鐵衛保安公司班長）證言證實，其上級領導是王國英。4月8日下午3時許，有一個叫朱向宇的，拿著王國英寫的字條來，我把他收下并登記。第二天中午12點左右，劉寶成帶來了兩個人，其當時沒登記。下午4時30分，其給朱向宇安排工作，朱向宇走到門口碰見了后來的兩個人，這兩個人中一個高個與朱向宇是老鄉。一會朱向宇就找其說不干了。晚上7點左右，其給單位打電話時，保安員說新來的三名保安走了。晚上12點警察就來基地了。

　　9、證人吳菲（朝陽酒仙橋二街坊居民）證言證實，2002年4月9日晚7時30分左右，看見一個穿保安制服、戴帽子，20歲左右的人和另一個穿便服，20多歲的人，站在胡同口賣報紙的路邊，好象在等什么人。晚8時許，看見這兩人站在胡同里面，過了2、3分鐘，這兩個人就從其家門往東走了，這兩個人以前沒見過。

　　10、證人劉志祥、王文榮、黃麗明（均系被害人王國英家鄰居）證言證實，王國英是北京某保安公司的保安隊長及聽說王國英于2002年4月9日大約21時被三個保安打死了等情況。

　　11、書證：⑴北京助你行勞務服務有限公司推薦函證實于2002年4月8日推薦呂軍、于蘇安到“郝先生”處面試內、外保職務。⑵ 呂軍的保安人員檔案表證明呂軍繳納費用100元，于2002年4月8日被分配，執勤單位藝鐵東城。⑶ 朱向宇購買的火車票兩張證實朱向宇于2002年4月10日由廊坊到滿洲里；2002年4月24日由滿洲里到齊齊哈爾。 ⑷ 北京市公安局朝陽分局酒仙橋派出所“110”接處警記錄證實報案人（男）于2002年4月9日21時21分報警。⑸ 受理刑事案件登記表證實公安機關于2002年4月9日立特大刑事案件立案偵查。

　　12、鑒定結論：（1）北京市公安局刑事科學技術鑒定書尸體檢驗報告結論證實，王國英符合被他人用鈍器（帶棱邊條形鈍器）打擊頭部，并用銳器刺擊頸部傷及右頸總動脈，致顱腦損傷合并急性失血性休克死亡。（2）北京市公安局朝陽分局刑事科學技術鑒定書證實，王家昱頭枕部約4－5厘米兩處頭皮裂傷，深達皮下，左頂骨骨折。梁靜左頂枕頭皮血腫，頭皮3處皮裂傷分別為1厘米兩處、2厘米一處；右枕部有腦脊液漏，左肩部皮下瘀血；北京萬杰醫院MR報告單：C頸髓損傷，右側肢體肌力減退。結論：傷者梁靜、王家昱所受損傷均屬輕傷。（3）北京市公安局刑事科學技術鑒定書手印鑒定結論證實，2002年4月9日，北京市朝陽區酒仙橋二街房22排5號兇殺案現場里側房間地面保安帽上所提取的指紋痕跡為朱向宇右手拇指所留。

　　13、現場勘查筆錄及照片證實 ，現場位于北京市朝陽區酒仙橋二街坊22排5號及案發現場所見情況。

　　14、抓獲經過及工作說明證實，（1）公安機關接事主報案后，經工作確認朱向宇、呂軍、于蘇安為2002年4月9日在北京市朝陽區酒仙橋二街房22排5號入室搶劫殺人的重大嫌疑人。2002年4月26日，朱向宇到齊齊哈爾市建華分局刑警大隊投案，交待了伙同呂軍、于蘇安的上述搶劫殺人事實。（2）2003年1月13日，惠民縣公安局接群眾舉報，將藏匿在六和集團公司惠天分公司的犯罪嫌疑人呂軍抓獲。

　　15、被告人呂軍、朱向宇的戶籍證明證實了二被告人的身份情況，其中朱向宇出生于1985年10月1日，作案時已滿17周歲不滿18周歲。

　　16、被告人呂軍、朱向宇供述的作案時間、地點、手段、情節與上述相關證據相符，且可相互印證。

　　17、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提供的醫療費、喪葬費收據及誤工、戶籍證明等相關證據，證明了其經濟損失情況。

　　以上證據經庭審舉證、質證屬實，本院予以確認。

　　本院認為，被告人呂軍、朱向宇無視國法，伙同他人入室搶劫公民財物，搶劫數額巨大，其行為已構成搶劫罪，且致一人死亡二人輕傷，犯罪性質惡劣，情節、后果特別嚴重，社會危害性極大，應依法懲處。被告人朱向宇犯罪后雖有投案自首情節，但其在共同犯罪活動中起積極作用，并實施暴力行為，與被告人呂軍均系本案主犯，且被告人朱向宇犯罪情節、后果特別嚴重，對其自首一節不足以從輕處罰；鑒于朱向宇犯罪時尚未成年，依法對其從輕處罰。北京市人民檢察院第二分院起訴書指控被告人呂軍、朱向宇犯搶劫罪的事實清楚，證據確實。被告人呂軍的辯解及其辯護人的辯護意見，經審查認為，在案證據不能證明被害人王國英對二被告人有欺騙行為，被告人呂軍在庭審中亦供認所交的培訓費并未給被害人王國英，故不能認定被害人在本案中有責任；呂軍曾多次供述持刀刺、劃傷被害人，朱向宇供述攜帶的刀具在現場交給了呂軍，且被害人的尸檢報告證實，被害人身體有銳器刺劃傷，故辯護人所提呂軍持刀扎人證據不足的意見不能成立；關于辯護人所提呂軍對被害人死亡不應承擔主要責任，呂軍的行為與被害人死亡無直接因果關系的辯護意見，本院審查認為，被告人呂軍、朱向宇雖然均否認有致被害人王國英死亡的行為，但被告人呂軍、朱向宇伙同于蘇安系共同入戶搶劫，又均實施了暴力，三人的行為互為因果關系，均為共同搶劫犯罪的主犯，應當共同承擔致被害人死亡的刑事責任。被告人朱向宇及其辯護人關于朱向宇作案后能夠投案，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系自首，且作案時尚未成年的意見及辯護人所提無證據證實案發前有預謀的意見成立；辯護人所提朱向宇系從犯、無傷害被害人家屬的行為、被害人也有責任等辯護意見缺乏事實根據，本院不予采納。由于被告人呂軍、朱向宇的犯罪行為給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造成的經濟損失應依法賠償；因被告人朱向宇犯罪時尚未成年，其法定代理人暨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朱永新、劉素梅亦應承擔賠償責任。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所提醫療費、喪葬費、誤工費、護理費、被撫養人必要的生活費等經濟損失，應予賠償，但所提數額過高部分不予支持。據此，本院根據被告人呂軍、朱向宇犯罪的事實、犯罪的性質、情節和對于社會的危害程度，并根據民事賠償的具體情況一并判決。對被告人呂軍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條第（一）、（四）、（五）項、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十六條第一款、第四款、第五十七條第一款、第六十四條、第三十六條及《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一百一十九條、第一百三十條；對被告人朱向宇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條第（一）、（四）、（五）項、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十六條第一款、第四款、第五十七條第一款、第十七條第一款、第三款、第六十七條第一款、第六十四條、第三十六條及《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一百一十九條、第一百三十條、第一百三十三條之規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人呂軍犯搶劫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沒收個人全部財產。

　　二、被告人朱向宇犯搶劫罪，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沒收個人全部財產。

　　三、被告人呂軍、被告人朱向宇及其法定代理人暨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朱永新、劉素梅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王家昱、梁靜醫療費、誤工費、喪葬費、撫養費等經濟損失人民幣五萬元；賠償王蘭波、金志潔贍養費人民幣一萬元。被告人呂軍、被告人朱向宇及其法定代理人暨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朱永新、劉素梅承擔連帶賠償責任。

　　四、隨案移送的物證保安帽一頂、花露水瓶頸（破碎）、圓凳（鐵制、折疊）各一個，予以沒收。

　　五、繼續追繳被告人呂軍、朱向宇犯罪所得人民幣五萬元，發還被害人梁靜。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者直接向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書面上訴的，應當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一份。

　　審 判 長 劉 云

　　代理審判員 高亞莉

　　代理審判員 陳勝濤

　　二ОО三年九月十七日

　　書 記 員 王宇鵬　王志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