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省高級人民法院

　　（2005）贛刑一終字第45號

　　原公訴機關江西省南昌市人民檢察院。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王斌，男，1972年2月17日出生于江西省南昌市，漢族，初中文化，無業，家住南昌市三眼井8號。1988年12月因犯搶劫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四年；1993年3月2日因犯搶劫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六年，1997年5月10日刑滿釋放。1999年3月23日因吸毒被送勞動教養一年。因涉嫌犯故意傷害罪，于2004年4月20日被刑事拘留，同年5月21日被逮捕。現押于南昌市第二看守所。

　　指定辯護人王袁生，江西法正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牟國忠，綽號“木瓜”，男，1973年10月9日出生于江西省南昌市，漢族，初中文化，無業，家住南昌市七里街發電廠39棟2單元304房。1989年因犯奸淫幼女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二年；1994年8月因犯敲詐勒索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一年；1996年10月21日因犯流氓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二年，1997年9月18日刑滿釋放。因涉嫌犯故意傷害罪，于2004年7月1日被刑事拘留，同年8月3日被逮捕。現押于南昌市第二看守所。

　　辯護人林瑞興、胡金華，江西洪城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審被告人涂莉娜，女，1979年10月14日出生于江西省南昌市，漢族，初中文化，無業，家住南昌市十字街新265號。因涉嫌犯包庇罪，于2004年4月20日被刑事拘留，同年5月21日被逮捕。現押于南昌市第一看守所。

　　原審被告人淦秋生，男，1970年7月10日出生于江西省南昌市，漢族，無業，家住南昌市蘇圃路209號6單元301室。1992年因犯盜竊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七年，1997年4月19日刑滿釋放。因涉嫌犯幫助毀滅證據罪，于2004年11月25日被逮捕。現押于南昌市第二看守所。

　　原審被告人熊超，男，1975年3月27日出生于江西省南昌市，漢族，初中文化，無業，家住南昌市疊山路502-709號。因涉嫌犯包庇罪，于2004年5月21日被取保候審，同年12月27日被逮捕。現已取保候審。

　　江西省南昌市中級人民法院審理南昌市人民檢察院指控原審被告人王斌犯故意殺人罪、非法拘禁罪；原審被告人牟國忠犯故意殺人罪；原審被告人涂莉娜、熊超犯窩藏罪；原審被告人淦秋生犯幫助毀滅證據罪以及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涂水泉、杜件秀提起附帶民事訴訟一案，于2005年2月5日作出（2005）洪刑一初字第05號刑事附帶民事判決，原審被告人王斌、牟國忠不服，提出上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經過閱卷，訊問原審被告人王斌、牟國忠、熊超并聽取原審被告人王斌的指定辯護人王袁生律師以及原審被告人牟國忠的辯護人林瑞興、胡金華律師的意見，認為事實清楚，決定不開庭審理，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判認定，2004年3月27日凌晨零時許，被告人王斌、牟國忠應被告人熊超之邀來到南昌市“佳樂迪”KTV玩。王斌對被害人涂文彬多次揪住胸以示親熱的行為表示不滿，二人發生爭執后，被熊超等人拖開。牟國忠聽說此事后問王斌是誰。當兩人路過T10房時，王斌見涂文彬在房中，指認涂文彬給牟國忠看。牟國忠便沖上去與涂文彬打斗，并抓住涂文彬持刀的手反刺涂文彬。與此同時，王斌持跳刀刺殺涂文彬，兩被告人將涂文彬殺倒在地后，逃離現場。涂文彬被殺，經送醫院搶救無效死亡。

　　王斌、牟國忠在刺殺涂文彬中，均被刺傷，于是兩被告人來到南昌市第三醫院急診，并打電話叫來被告人涂莉娜。當涂莉娜走到醫院門口時，與送被害人涂文彬來醫院搶救的被告人熊超相遇，熊超要涂莉娜轉告王斌、牟國忠趕緊離開醫院，公安人員要來了。涂莉娜立即叫王斌和牟國忠離開該院，并同王、牟兩人轉移至南昌市湖坊醫院治傷，又帶著王斌逃至其母親等親戚、朋友家中躲藏，直至被抓。期間，王斌將殺人的二把刀及隨身物品交給前來看望他的被告人淦秋生，要其幫處理。淦秋生在明知兩把刀系王斌、牟國忠殺人所用情況下，將兩把刀丟棄。

　　2003年6月5日晚8時許，被告人王斌應孫紹安、史美華（均已判刑）之邀，糾集代德、馬杰將被害人嵇榮生從家中帶至南昌大橋一橋墩下，以索還史美華的股東退股費為由，采取威逼、毆打方式向嵇榮生強行索取4.5萬元。事后，王斌、馬杰、代德三人平分所得贓款2.24萬元。

　　另查明，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的兒子涂文彬被被告人王斌、牟國忠殺死，王斌、牟國忠應該賠償其喪葬費5260.50元、死亡賠償金138028.8元。據此，原審人民法院依法認定被告人王斌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犯非法拘禁罪，判處拘役五個月，決定執行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被告人牟國忠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被告人涂莉娜犯窩藏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年；被告人淦秋生犯幫助毀滅證據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被告人熊超犯窩藏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緩刑一年；被告人王斌、牟國忠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涂水泉、杜件秀關于被害人涂文彬死亡喪葬費5260.50元，死亡賠償金138028.80元，共計人民幣143289.30元；駁回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涂水泉、杜件秀對被告人熊超的訴訟請求。

　　上訴人王斌上訴提出，原判認定其犯故意殺人罪不當；被害人有過錯；量刑過重，要求從輕處理。其辯護人辯稱，原判定性不準、適用法律錯誤，請依法從輕處罰。

　　上訴人牟國忠上訴提出，他的犯罪行為不構成故意殺人罪而是故意傷害罪；在案發的全過程中他沒有持刀殺人，更沒有刺傷致死被害人，對死亡的結果不應承擔主要責任，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有誤，且量刑過重，請二審法院查明事實，從輕判處。其辯護人辯稱，牟國忠是犯了故意傷害罪，而不是故意殺人罪；被害人的致命傷不是牟國忠所為，也沒有故意抱住涂文彬讓王斌去殺的主觀惡意。不是兩被告人合力致死被害人，請法庭在定罪科刑時予以考慮這一情節。

　　經審理查明，上訴人王斌、牟國忠于2004年3月27日凌晨， 在南昌市“佳樂迪”T10包廂殺死被害人涂文彬；原審被告人涂莉娜、熊超明知上訴人王斌、牟國忠犯了罪仍幫助他們逃匿；原審被告人淦秋生明知上訴人王斌交給他的二把跳刀是上訴人王斌、牟國忠在“佳樂迪”殺人所用的兇器仍丟棄的事實，有經過一審法庭舉證、質證的下列證據予以證明：

　　1、證人周蘭花的證詞、王斌、牟國忠、熊超、淦秋生的供述證明，2004年3月27日凌晨零時許，王斌、牟國忠是熊超打電話叫去“佳樂迪”KTV玩。牟國忠問了王斌是誰讓他不舒服，王斌為牟國忠指認了被害人涂文彬。

　　2、證人周蘭花、胡車亮的證詞、王斌、熊超的供述證明，王斌對被害人涂文彬多次揪他胸前的衣服以示親熱的行為表示不滿，二人發生爭執后，被熊超、周蘭花等人勸開。

　　3、證人陳云鶴的證詞證明，他看見被害人涂文彬身上有一把跳刀，王斌、牟國忠同時沖進T10包廂，把涂文彬逼到放電視機的角上就動手；證人周蘭花的證詞證明，2004年3月26日晚上12點多鐘，她看見牟國忠、王斌沖進T10包廂。之后不久，王斌、牟國忠往樓下跑，王斌身上有血，用左手捂著腹部。涂文彬身上有很多血。王斌身上有一把跳刀；證人譚剛（佳樂迪保安）的證詞證實，2004年3月26日晚大約12點半左右，他看到有二個人打了受傷的人，其中掐他脖子的人用刀捅了受傷的人，受傷的人僵坐在電腦點歌的桌子上，已經不會說話，右手拿著一把刀，滿地是血。證人胡車亮（佳樂迪服務員）的證詞證實，2004年3月26日晚大約12點多鐘，他在T10包廂，看見被殺男子坐靠在點歌位置，仰頭，頸部有血跡。他和兩個保安、被殺男子的朋友將被殺人抬出歌廳，上了一輛出租車由被殺人的朋友送去醫院；王斌供認，被害人涂文彬是他和牟國忠殺的，他和牟國忠身上各自帶了一把跳刀，他看到牟國忠左手抱住涂文彬的腰，涂文彬右手持刀刺牟國忠，牟國忠右手抓住涂文彬拿刀的手，扳著涂文彬的刀往涂文彬身上刺。牟國忠叫他殺涂文彬，涂文彬在他頸部殺了一刀，并踢了他一腳，他就在涂文彬的腿上刺了一刀；牟國忠供認，他和王斌各自帶了一把跳刀，他進T10包廂時沒有拿出刀來，涂文彬拿出刀時，他是正面抱住涂文彬的腰，涂文彬持刀刺了他右頸部二刀，涂的朋友刺他后面。他看到王斌手中拿了一把刀躺在地上，涂文彬朝王斌踢了一腳，王斌就朝涂文彬腿部刺了一刀，王斌還跳起來用右手橫刺了涂文彬一刀。他是用二只手抱涂文彬的腰，偶爾會用手去抓涂文彬拿刀的手，最后涂文彬的二只手都被他抱住了；熊超供認，打架時，T10包廂只有他和王斌、牟國忠、涂文彬四人，牟國忠一進T10包廂就與涂文彬面對面地扭打在一起，牟國忠被他拖開后就轉到涂文彬身后，涂文彬就拔出刀，牟國忠就箍住涂文彬上身手肘部位置，涂文彬掙脫牟國忠后沖上前持刀與王斌持刀對殺約二、三分鐘，同時牟國忠也在邊上打涂文彬，牟國忠又從后面抱住涂文彬，這時就看到涂文彬癱軟下去，王斌、牟國忠就趕緊跑。

　　4、現場勘查筆錄及現場照片證明，“佳樂迪”歌舞廳二樓T10包廂內有二把帶血的尖刀，地面上有血跡，有打斗的痕跡。

　　5、南昌市西湖公安分局法醫學鑒定書及尸檢照片證明，死者涂文彬身上有五處刺創。結論：涂文彬系他人用單刃銳器刺破右鎖骨下動脈，大出血休克死亡。

　　6、熊超、淦秋生、涂莉娜的供述證明，熊超在南昌市三醫院要涂莉娜轉告王斌、牟國忠趕緊離開三醫院，公安人員要來了。涂莉娜立即叫王斌、牟國忠離開該院。證人余亮的證詞印證了上述事實。

　　7、王斌、淦秋生的供述、證人余亮、聶勇的證詞證明，淦秋生明知王斌交給他的二把跳刀是王斌、牟國忠在“佳樂迪”殺人所用的兇器仍丟棄的事實。淦秋生指認拋棄兇器的照片證明，淦秋生是在沿江路與民德路岔口拋的兇器。

　　8、王斌、牟國忠、涂莉娜的供述證明，是王斌打電話叫涂莉娜到三醫院，涂莉娜明知王斌犯了罪，仍帶王斌到湖坊醫院治傷，后又同王斌躲藏在其親戚朋友家。證人王林、吳紅、陳世奔、秦強的證詞證明，涂莉娜帶王斌到湖坊醫院治傷。證人鄔小鳳的證詞證明，涂莉娜帶王斌在她家養過傷。

　　9、南昌市中級人民法院刑事判決書（1993）中刑初字第8號和（1999）洪勞教字第331號勞動教養決定書、刑滿釋放證明證實了王斌的前科情況和釋放時間；南昌市郊區人民法院刑事判決書（1996）郊法刑初字第193號證實了牟國忠的前科情況。

　　上訴人王斌于2003年6月5日晚，伙同他人采取綁架人質的方法索取債務4.5萬元的事實，有經過一審法庭舉證、質證的下列證據予以證明：

　　1、被害人嵇榮生的陳述證明，2003年6月5日晚8時左右， 4個男的將他從家中樓下強行推上一輛出租車后帶到南昌大橋下面，史美華是晚上10時左右來的，史美華叫那四個人砍掉他兩只腳，史還用傘、手打了他，綁架他的人中有3人打了他，逼他拿4.5萬元錢。他被逼無奈，打電話給妻子張秀華湊錢。后由史美華去太平洋廣場門口接錢。史美華是他原先的妻子，但沒有打結婚證，1997年就脫離了關系。在1995年辦廠時，需要3人以上合作，他就把他弟弟嵇榮平、當時的妻子史美華拉到一起湊人頭數，嵇榮平、史美華沒有出錢，只是掛了一個名成立一個廠，辦營業執照，但在驗資時還是把他出資的20萬元具體分割了一下，劃到史美華名下是4.5萬元。

　　2、同案犯孫紹安供認，2003年6月5日17時左右，他和姓宗的三個朋友到洪都南大道256號三單元嵇榮生家樓下。經商量后，由一人敲門說下面停放的車子擋道，要下來開車讓道。三人把老嵇推進出租車。車子開到南昌大橋下面，他拿出史美華原來在江西氣門嘴廠的工商執照及驗資報告等跟老嵇談，要他拿出史美華的股份錢（4.5萬元），老嵇不肯，他打電話叫來史美華。史美華到后，大罵老嵇，并用自己的鞋子敲打老嵇的頭部，那三人對老嵇說不拿錢，就打斷腿。其中一人撿了一塊磚頭對著老嵇的腿敲打了兩下，老嵇才答應拿錢，并說要寫收條。約半小時后，老嵇的老婆回電話說準備好了4.5萬元，在太平洋購物中心門口交錢，于是，史美華跟他們其中一人一起叫出租車去接錢，史美華打電話說4.5萬元拿到了。

　　3、同案犯史美華供認，2003年6月3日下午4時在租住處，孫紹安告訴她有個朋友能把嵇榮生叫出來談。2003年6月5日晚6點多鐘，孫紹安打電話講叫他朋友今晚去，叫她晚上在家聽電話，晚9、10點鐘，接到孫紹安打來的電話，她趕過去，在江邊馬路遇到孫紹安，看見有三個陌生男子看住嵇榮生，逼嵇將她入股的4.5萬元錢退出來，并撿石塊要砸嵇，恐嚇嵇，其中一個威脅要砍掉嵇兩只腳，嵇榮生被逼打電話給他老婆講在太平洋廣場門口交錢。后來，她去接4.5萬元。后五人來到西湖法院旁下車分錢，三陌生男子提出中間人也要得2500元，她和孫紹安得了2萬元。

　　4、同案犯代德供認，2003年6月初的一天下午，他遇見王斌，王斌說幫忙把一個女的股份要回來。他和孫律師、王斌、馬杰到了那女的前夫老嵇家樓下。孫律師叫馬杰到老嵇家敲門，說車攔住了路。老嵇下樓時四人一起將老嵇拉進了出租車，帶到南昌大橋下。晚上八點鐘左右，孫律師叫來姓史的，那姓史的女的一來，就用鞋子打老嵇的臉，又用磚頭打，王斌用手打了。后來老嵇同意拿4.5萬元，那姓史的女的在太平洋門口，在老嵇老婆手中接的錢。那姓史的女的分了一半錢即人民幣22500元給他們，然后，王斌給了他6400元，馬杰得了6400元，王斌還給中間人“撮毛” 2000元。

　　5、人體損傷檢驗證明證實，嵇榮生損傷程度系輕微傷乙級。

　　6、證人張秀華的證詞證實，2003年6月5日晚9：45，她接到老公嵇榮生電話，叫趕快湊4.5萬元送到太平洋廣場門口，有個女的會過來接錢。到太平洋門口把錢給了她老公的前妻。

　　7、證人蘆震的證詞證實，2003年6月5日晚9-10點鐘，張秀華接了一個電話，說她老公出了好大的事，要借4.5萬元。他和張秀華、張小英三人到太平洋廣場門口，張秀華把錢給了一個女的。

　　8、證人宗小毛的證詞證實，孫紹安說他老婆和別人合伙辦了一個廠，投資了4.5萬元，他老婆想要回投資的錢，要他幫忙。

　　9、證人宗國華的證詞證實，孫紹安對他說有人欠他老婆4.5萬元錢沒有還，要他幫忙介紹兩個人去結帳。孫紹安多次打電話找王斌，他們怎么談的不知道。他們把錢拿到手后，孫紹安打電話叫他到西湖法院門口，孫紹安給了他2000元。

　　10、王斌供認，宗國華介紹他認識了孫紹安，老孫叫他去幫忙接了一筆錢。2003年6月5日下午6點多鐘，他叫了代德、馬杰由老孫帶路指認嵇榮生的住所，馬杰上去把嵇榮生騙下樓帶到南昌大橋下面，史美華也趕到南昌大橋見面，史美華打了嵇榮生，要嵇榮生拿4.5萬元。后來，史美華去找嵇榮生現在的老婆拿錢。接到錢后，到了西湖法院旁邊，老孫給他和代德、小馬2.2萬元，三個人平分，每人分得7000余元。

　　11、南昌市西湖區人民法院（2003）西刑初字第436號刑事判決書已確認了此次非法拘禁的犯罪事實，孫紹安、史美華也因此次犯罪分別被判刑。

　　上訴人王斌上訴提出，被害人有過錯，經查，被害人涂文彬連續三次揪王斌的胸表示親熱的方式，雖有不當，但被害人及他人向王斌解釋過并沒有挑釁等惡意，且被害人已被人勸離了王斌所在的包廂，當王斌、牟國忠路過被害人所在包廂門口時，王斌為牟國忠指認被害人后，牟國忠沖進包廂毆打被害人，從而引發本案，被害人沒有過錯。關于上訴人牟國忠上訴提出，他在案發的全過程中沒有持刀殺人，更沒有刺傷致死被害人，對死亡的結果不應承擔主要責任，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有誤及其辯護人辯稱，被害人的致命傷不是牟國忠所為，牟國忠也沒有故意抱住涂文彬讓王斌去殺的主觀惡意，不是兩被告人合力致死被害人的問題，經查，在T10包廂只有王斌、牟國忠毆打了被害人涂文彬，即使牟國忠沒有用刀刺被害人，但牟國忠一直抱住被害人，使被害人涂文彬失去反抗能力，王斌與牟國忠相互配合，作用不分彼此，被害人涂文彬的死是王斌和牟國忠的共同作為所致，故此上訴及辯護意見不能成立。

　　本院認為，上訴人王斌、牟國忠均曾因犯罪被判刑，刑滿釋放后仍不思悔改，在公共場所因小事竟不計后果地殺死一人，其行為均構成故意殺人罪。上訴人王斌還以索債為由糾集他人非法拘禁一人，并采取暴力手段取得人民幣4.5萬元，其行為還構成非法拘禁罪，上訴人王斌在非法拘禁的共同犯罪中，起糾集作用，系主犯。原審被告人涂莉娜明知上訴人王斌犯了罪，仍然帶上訴人王斌去治療，并幫助上訴人王斌逃匿，其行為已構成窩藏罪。原審被告人淦秋生明知上訴人王斌交給他的兩把跳刀是上訴人王斌、牟國忠在“佳樂迪”的殺人兇器，仍將兩把跳刀拋棄，從而導致本案主要物證滅失，其行為已構成幫助毀滅證據罪。原審被告人熊超明知上訴人王斌和牟國忠殺了人，仍為他們通風報信幫助逃避抓捕，其行為已構成窩藏罪。關于上訴人王斌、牟國忠及其他們各自辯護人提出本案定性不準的問題，經查，王斌、牟國忠與涂文彬雖無深仇大恨，但王斌、牟國忠在公共場所不計后果地對涂文彬刺殺，并導致了涂文彬的死亡，此行為構成故意殺人罪，故此意見不予采納。原判根據上訴人王斌、牟國忠的犯罪事實和情節，對他們的量刑適當，上訴人王斌、牟國忠及其他們各自的辯護人要求從輕處理的意見，不予采納。原判認定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定罪準確，量刑適當，審判程序合法。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一百八十九條第（一）項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第二百三十八條第一、三款，第三百一十條第一款，第三百零七條第二款，第五十七條第一款，第六十九條、第七十二條第一款、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十六條第一款的規定，裁定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本裁定為終審裁定。

　　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授權高級人民法院和解放軍軍事法院核準部分死刑案件的通知》的規定，本裁定并為核準被告人王斌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犯非法拘禁罪，判處拘役五個月，決定執行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被告人牟國忠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的刑事裁定。

　　審 判 長 謝金龍

　　審 判 員 孫傳循

　　代理審判員 孫 毅

　　二OO五年三月三十一日

　　書 記 員 李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