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公布（2000）第60號

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

民 事 判 決 書

　　（1999）經終字第273號

　　上訴人（原審被告）：中國太平洋保險公司大慶分公司。住所地：黑龍江省大慶市讓胡路區西濱路。

　　負責人：畢玉振，該分公司總經理。

　　委托代理人：岳運生，北京市岳成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代理人：耿成巖，黑龍江省太平洋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齊齊哈爾市商業銀行富拉爾基支行。住所地：黑龍江省齊齊哈爾市富拉爾基區和平路154號。

　　負責人：李秀偉，該行行長。

　　委托代理人：趙華朕，黑龍江省華龍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哈爾濱中包期貨咨詢服務有限公司。住所地：黑龍江省哈爾濱市南崗區一曼街221號。

　　法定代表人：韓同福，該公司總經理。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哈爾濱三祥期貨經紀有限公司。住所地：黑龍江省哈爾濱市南崗區中山路260號。

　　法定代表人：王景才，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陳遠禮，哈爾濱市東方紅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中國太平洋保險公司大慶分公司為與被上訴人齊齊哈爾市商業銀行富拉爾基支行、哈爾濱中包期貨咨詢服務有限公司、哈爾濱三祥期貨經紀有限公司欠款保證糾紛一案，不服黑龍江省高級人民法院（1996）黑經初字第52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依法組成由審判員李天順擔任審判長，審判員臧玉榮、徐瑞柏參加的合議庭進行了審理，書記員李國慧擔任記錄。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黑龍江省高級人民法院經審理查明：1995年6月30日至1996年2月1日，原齊齊哈爾市富拉爾基區紅岸城市信用合作社（以下簡稱紅岸信用社）及其所屬的原齊齊哈爾市捷達百貨經銷站（以下簡稱捷達經銷站），與哈爾濱中包期貨咨詢服務有限公司大慶分公司（以下簡稱中包大慶分公司）、哈爾濱中包期貨咨詢服務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包公司）、哈爾濱銀豐期貨經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銀豐公司）、中國太平洋保險公司大慶分公司（以下簡稱太保大慶公司），簽訂了12份存款協議和國庫券投資協議，其中由中包公司提供擔保的有7份協議，由太保大慶公司提供擔保的有4份協議。具體情況是：1、1995年6月30日，紅岸信用社與中包大慶公司和中包公司簽訂一份存款協議，約定：紅岸信用社將100萬元款項存入中包大慶公司，期限為一年，年回報率為20％，中包公司為中包大慶公司的擔保人。2、同年7月11日，紅岸信用社與中包大慶公司和中包公司簽訂一份存款協議書，約定：紅岸信用社將100萬元款項存入中包大慶公司，期限為一年，年回報率為20％，中包公司為中包大慶公司的擔保人。3、同年7月11日，紅岸信用社與中包大慶公司和中包公司簽訂一份存款協議，約定：紅岸信用社將40萬元款項存入中包大慶公司，期限為一年，年回報率為20％，中包公司為中包大慶公司的擔保人。 4、同年7月11日，紅岸信用社與中包大慶公司和中包公司簽訂一份存款協議，約定：紅岸信用社將50萬元款項存入中包大慶公司，期限為一年，年回報率為 20％，中包公司為中包大慶公司的擔保人。5、同年7月13日，紅岸信用社與中包大慶公司和中包公司簽訂一份存款協議，約定：紅岸信用社將100萬元款項存入中包大慶公司，期限為一年，年回報率為20％，中包公司為中包大慶公司的擔保人。6、同年10月31日，紅岸信用社與中包大慶公司簽訂一份存款協議，約定：紅岸信用社將50萬元款項存入中包大慶公司，期限為一年，年回報率為20％。中包公司在該協議上加蓋了公章。7、同年10月31日，紅岸信用社與中包大慶公司和中包公司簽訂一份國庫券投資協議書，約定：紅岸信用社將面值50萬元的1992年5年期國庫券存入中包大慶公司，期限為一年，期滿后中包大慶公司退還原券種原面值的國庫券，并支付利潤5萬元。中包公司為中包大慶公司的擔保人。8、同年7月1日，紅岸信用社與中包大慶公司和太保大慶公司簽訂一份國庫券投資協議書，約定：紅岸信用社將面值200萬元的1992年5年期國庫券和面值50萬元的1993年3年期國庫券存入中包大慶公司，并由太保大慶公司托管，期限為八個月，到期由中包大慶公司支付利潤25萬元，250萬元的國庫券由太保大慶公司按原券種原面值退還給紅岸信用社，中包大慶公司向太保大慶公司支付保險手續費2．5萬元。此協議到期的前一天（1996年2月29日），紅岸信用社將協議中約定的總面值為200萬元的1992年5年期國庫券部分，與銀豐公司簽訂一份新的國庫券投資協議，期限為一年，年回報率為10％。另外總面值50萬元的1993年3年期國庫券由銀豐公司按當時價格折算為 859950元，以現金和現金匯票方式于1995年3月1日給付紅岸信用社。9、1995年12月5日，紅岸信用社與中包大慶公司和太保大慶公司簽訂一份存款協議，約定：紅岸信用社將200萬元款項存入中包大慶公司，期限為一年，年回報率為20％，太保大慶公司為中包大慶公司的擔保人、做紅岸信用社投資到期本息保險。10、1996年1月25日，紅岸信用社與中包大慶公司和太保大慶公司簽訂一份存款協議，約定：紅岸信用社將200萬元款項存入中包大慶公司，期限為一年，年回報率為23％，太保大慶公司為中包大慶公司的擔保人，做紅岸信用社投資到期本息保險，中包大慶公司向太保大慶公司支付保險手續費2萬元。11、1996年1月25日，紅岸信用社與中包大慶公司和太保大慶公司簽訂一份存款協議，約定：紅岸信用社將110萬元存入中包大慶公司，期限為6個月，年回報率為15％，太保大慶公司為中包大慶公司的擔保人、做紅岸信用社投資到期本息保險，中包大慶公司向太保大慶公司支付保險手續費1．1萬元。 12、1996年2月1日，紅岸信用社所屬的原捷達經銷站與中包大慶公司和太保大慶公司簽訂一份存款協議，約定：捷達經銷站將200萬元款項存入中包大慶公司，期限為一年，年回報率為25％，太保大慶公司為中包大慶公司的擔保人、做捷達經銷站投資到期本息保險，中包大慶公司向太保大慶公司支付保險手續費2 萬元。上述12份協議簽訂后，紅岸信用社及其所屬的原捷達經銷站按協議約定將款項及國庫券給付中包大慶公司、銀豐公司。至一審訴訟時，紅岸信用社共收回中包大慶公司支付的利息177萬元與50萬元1993年3年期國庫券等值的價款859950元，尚有存款本金1150萬元和國庫券250萬元未能收回。

　　另查明：捷達經銷站系紅岸信用社（現已變更為齊齊哈爾市商業銀行富拉爾基支行，以下簡稱富拉爾基支行）于1994年開辦，但未依法辦理注冊登記手續。1996年底，該經銷站被撤銷，其債權債務由紅岸信用社承擔。中包公司于1994年11月核準登記，法定代表人為韓同福，注冊資金1000萬元，主營范圍為：從事期貨信息方面的咨詢、服務，購銷鋼材、木材、機械、百貨等。中包大慶公司為中包公司的分支機構，不具有法人資格。中包公司及中包大慶公司自1996年4月后停止了經營活動。銀豐公司經中國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和國家工商行政管理局批準，于1995 年12月28日成立，注冊資金為1000萬元，法定代表人亦為韓同福。中包公司與銀豐公司名義上是兩個企業，但財產互不獨立。1996年5月27日，黑龍江省農墾發展實業總公司（以下簡稱農墾總公司）、哈爾濱三祥實業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三祥公司）決定出資接收銀豐公司，承擔其全部債權債務，并實際接收了銀豐公司和中包公司的帳目。同年5月31日，農墾總公司和三祥公司向國家工商行政管理局提出變更登記申請，同年7月3日，銀豐公司變更為哈爾濱三祥期貨經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三祥期貨公司），法定代表人由韓同福變更為王景才。

　　黑龍江省高級人民法院經審理認為：富拉爾基支行超越經營范圍將資金以存款方式、將國庫券以投資方式存入中包大慶公司，違反了中國人民銀行的有關規定，中包大慶公司并非金融機構卻吸收銀行和工商企業存款，違反了國家金融管理法規，故本案存款協議和國庫券投資協議均應認定無效。原捷達經銷站與中包大慶公司簽訂的存款協議亦應認定無效。太保大慶公司在明確載明該公司為中包大慶公司擔保人、在做投資到期本息保險內容的協議上簽字蓋章，其行為構成擔保，太保大慶公司辯稱不是擔保人而是保險人的理由不能成立，應不予支持。本案主合同無效，擔保合同亦應認定無效。太保大慶公司作為金融機構知道或者應當知道富拉爾基支行向中包大慶公司存款的行為是違法的，但其仍然提供擔保，故其應承擔相應的過錯責任。原捷達經銷站撤銷后的債權債務已由開辦單位富拉爾基支行承擔，故富拉爾基支行有權主張原捷達經銷站的權利。中包大慶公司系中包公司的分支機構，其債權債務應由中包公司承擔。中包公司與銀豐公司名義上是兩個企業，但財產互不獨立，故應依法共同承擔民事責任。銀豐公司變更為三祥期貨公司后，依法律規定，銀豐公司的債權債務應由三祥期貨公司承繼。三祥期貨公司辯稱其與富拉爾基支行無任何權利義務關系的理由不能成立，該公司應與中包公司共同向富拉爾基支行承擔返還本金、支付利息的義務。富拉爾基支行的存款利息及滯納金問題應參照中國人民銀行規定的流動資金貸款利率及滯納金為日萬分之四的規定分別處理，存款合同期內的利息應以1995 年6月30日為界限計算，此前的年利率為10．98％，以后為12．06％，依此標準計算，富拉爾基支行應獲利息為1068570元，合同期外至1998 年12月31日的滯納金為3138760元。原捷達經銷站存入中包大慶公司的200萬元款項屬企業間借貸行為，依照法律規定本金予以返還，約定取得利息應予收繳。鑒于本案所涉250萬元國庫券已過兌付期，故中包公司和三祥期貨公司應按每百元兌付165.74元的比率折算為4143500元，給付富拉爾基支行。1997年4月1日兌付之日起至1998年12月31日的滯納金應按日萬分之四計算為1057421元。上述利息、滯納金扣除富拉爾基支行已收取的 177萬元利息后，合計為3494751元。該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六十一條第一款之規定，判決：一、中包公司、三祥期貨公司向富拉爾基支行償還存款本金、國庫券兌付款本金共計15643500元，償付利息、滯納金3494751元（滯納金計算至1998年12月31日，1999年1月1日至判決生效后10日內的滯納金按日萬分之四另行計算）。二、太保大慶公司對中包公司、三祥期貨公司的上列債務在存款本金710萬元、利息和滯納金 2109490元范圍內承擔連帶賠償責任（滯納金計算至1993年12月31日，1999年1月1日至判決生效后10日內的滯納金按日萬分之四另行計算）。上列判項于判決生效后10日內給付。一審案件受理108477元，由中包公司和三祥期貨公司承擔。

　　太保大慶公司不服黑龍江省高級人民法院的上述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稱：中包大慶公司與富拉爾基支行簽訂存款協議時，雙方均要求太保大慶公司予以保險，太保大慶公司即加蓋了保險業務部對外簽訂保險單的業務專用章。存款協議第三條規定“丙方為乙方的擔保人，做甲方投資到期本息保險，并由乙方支付丙方保險手續費，即甲方投資總額的10‰”。上述約定系存款保險，而非擔保人。本案存款協議因違反有關金融法規，應認定其無效。太保大慶公司在存款保險中亦超越經營范圍，該保險違法，故太保大慶公司的保險責任屬絕對除外責任。即使保險合法有效，亦應適用保險法，不應適用擔保法。作為保險標的存款只有被保險人破產或消亡，也只有被保險標的滅失以后，才能向保險人理賠。中包公司只是處于暫時還款困難，即被保險標的并未滅失。富拉爾基支行與中包大慶公司于1996年1月25日簽訂的110萬元存款協議，約定存款期限為6個月。太保大慶公司是保險人，而富拉爾基支行于同年8月1日才向中包大慶公司要求返還存款，已超過保險期限，故太保大慶公司對此筆存款不再承擔保險責任。捷達經銷站于1996年2月1日將200萬元款項存入中包大慶公司，太保大慶公司系保險人，與富拉爾基支行無任何法律關系，該行稱捷達經銷站系其開辦且有權主張該筆債權，與事實不符。富拉爾基支行將款項存入中包大慶公司違反了有關金融法規，故不應計算利息及滯納金。故請求撤銷原審判決、發回重審或改判太保大慶公司不承擔保險責任。

　　富拉爾基支行答辯稱：太保大慶公司既是本案合同中的擔保人，又是保險人，具有雙重保證身份。捷達經銷站系富拉爾基支行所開辦，故富拉爾基支行有主張該200萬元款項的權利。本案主債務人中包公司和三祥期貨公司未提起上訴，即對承擔本案民事責任服判。原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故請求駁回上訴，維持原判。中包公司和三祥期貨公司均未提交書面答辯狀。在本案二審質證時，三祥期貨公司口頭答辯稱：三祥期貨公司因客觀原因錯過了上訴期限。原審判決忽略了一個事實，即三祥期貨公司接收銀豐公司是政府行為，早在接收之前，銀豐公司和中包公司的帳戶已經分開。本案主債務的形成是基于富拉爾基支行與中包公司和太保大慶公司的違法行為造成的，且該債務發生在銀豐公司被接收之前，故三祥期貨公司沒有義務承擔上述民事責任。原審判決既已認定本案合同無效，但又按萬分之四計算滯納金不當。

　　本案二審查明：對于捷達經銷站的設立及撤銷問題，在本案原審期間，富拉爾基支行于1998年12月 20日向原審法院出具一份說明稱：捷達經銷站是我行（原紅岸信用社）于1994年4月為安置本行待業青年開辦的，未依法登記，不具有法人資格，1996年末被撤銷，其債權債務由開辦單位負責清理，民事責任由開辦單位承擔。齊齊哈爾市工商行政管理局在該說明上簽署“情況屬實”字樣并加蓋了單位公章。本案二審期間，太保大慶公司向本院提交一份齊齊哈爾市工商行政管理局富拉爾基分局企業科出具的證明材料，該材料稱：捷達經銷站的注冊時間為1993年2月17日，主管部門為齊市富區杜達鄉鎮企業辦公室，法定代表人孫紅梅，吊銷時間是1997年3月。太保大慶公司據此認為捷達經銷站與富拉爾基支行沒有任何關系，富拉爾基支行無權就該200萬元債權主張權利。富拉爾基支行向本院提交一份齊齊哈爾市富拉爾基區杜爾門沁達斡爾族鄉人民政府（以下簡稱社達鄉政府）出具的證明材料，該材料稱：捷達經銷站掛靠我鄉企業辦，95年當時紅岸信用社有些待業青年需要安置，經雙方協商，同意掛靠鄉政府企業辦，并由紅岸信用社一次性撥付給捷達經銷站200萬元資金，為安置待業青年創收。96年紅岸信用社將該200萬元款項以捷達經銷站名義，提供給中包大慶公司，并由太平洋公司提供擔保進行期貨創收。97年因該筆款項進行期貨交易沒有收回，捷達經銷站被迫停業，并被吊銷營業執照。該筆款項確系紅岸信用社提供，并由其組織清收。該筆債權與我鄉政府及捷達經銷站無關。

　　本院認為：紅岸信用社與中包大慶公司簽訂的存款協議以及和銀豐公司簽訂的國庫券投資協議，違反了有關金融法規之規定，擾亂了金融秩序，依法均應認定無效。紅岸信用社委托捷達經銷站存入中包大慶公司的200萬元款項，該存款協議亦應認定無效。太保大慶公司在上述4份存款協議上簽字蓋章。其中1995年12月5日的存款協議第三條約定：“太保大慶公司為中包大慶公司的擔保人，做紅岸信用社投資到期本息保險”；1996年1月25日的兩份存款協議和1996年2月1日的存款協議第三條除有上述約定外，還約定：“并由中包大慶公司支付太保大慶公司保險手續費，即紅岸信用社投資總額的10‰”。上述約定屬于保證擔保性質，而非單純的保險約定。太保大慶公司上訴稱其不是擔保人而是保險人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

　　基于本案主合同無效，故中包公司為上述存款和國庫券投資協議而向紅岸信用社提供的擔保，以及太保大慶公司為上述存款而向紅岸信用社和捷達經銷站提供的擔保，亦應認定為無效。太保大慶公司作為金融機構應當知道紅岸信用社向中包大慶公司存款和進行國庫券投資系違法行為，但仍然提供擔保，故其有過錯，應承擔相應的賠償責任。中包大慶公司系中包公司的分支機構，故其債權債務應由中包公司承擔。

　　關于富拉爾基支行是否享有原捷達經銷站存入中包大慶公司的200萬元款項的權利問題，本案二審查明的事實表明，捷達經銷站系紅岸信用社所開辦。雖然捷達經銷站掛靠在杜達鄉政府，但并不等于捷達經銷站即系杜達鄉政府所開辦。杜達鄉政府已明確表示該200萬元款項系紅岸信用社通過捷達經銷站進行期貨交易的，該鄉不是該200萬元款項的權利人。因此，應認定本案存款關系中的200萬元款項系紅岸信用社委托捷達經銷站存入中包大慶公司的。紅岸信用社現已變更為富拉爾基支行，故該支行系變更后的權利義務承受者。原審判決認定富拉爾基支行享有以捷達經銷站名義存入中包大慶公司的200萬元款項的權利并無不當。太保大慶公司上訴稱以捷達經銷站名義存入中包大慶公司的200萬元款項與富拉爾基支行無關的理由不能成立。

　　原審判決認定中包公司與銀豐公司名義上是兩個企業，但財產互不獨立，故其應依法共同承擔本案民事責任。銀豐公司現已變更為三祥期貨公司，故三祥期貨公司為變更后的權利義務承受者。三祥期貨公司并未對原審判決提起上訴。該公司于本案二審質證時口頭答辯稱該公司接收銀豐公司系政府行為，其不應承擔本案民事責任，上述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

　　《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六十一條規定：“民事行為被確認為無效或者被撤銷后，當事人因該行為取得的財產，應當返還給受損失的一方。有過錯的一方應當賠償對方因此所受的損失，雙方都有過錯的，應當各自承擔相應的責任。”依照上述規定，本案產生了返還和賠償的法律后果。鑒于本案所涉250萬元國庫券已過兌付期限，故中包公司和三祥期貨公司應按每百元兌付165．74元的比率折算人民幣4143500元返還給富拉爾基支行。

　　綜上所述，原審判決除認定捷達經銷站未依法辦理注冊登記與事實不符外，其余認定的事實基本正確，責任劃分得當，但判處的利息不當，應予糾正。太保大慶公司上訴稱其不應承擔本案民事責任的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本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三條第一款第二項之規定，判決如下：

　　一、變更黑龍江省高級人民法院（1996）黑經初字第52號民事判決主文第一項為：哈爾濱中包期貨咨詢服務有限公司和哈爾濱三祥期貨經紀有限公司共同向齊齊哈爾市商業銀行富拉爾基支行返還15643500元款項并賠償利息損失（其中100萬元從1995 年6月30日起計息、190萬元從1995年7月11日起計息、100萬元從1995年7月13日起計息、50萬元從1995年10月31日起計息、 828700元從1995年10月31日起計息、3314800元從1996年2月29日起計息、200萬元從1995年12月5日起計息、310萬元從 1996年1月25日起計息、200萬元從1996年2月1日起計息，上述款項均從計息之日至實際給付之日止按人民銀行同期一年期存款利率分段計算利息，齊齊哈爾市商業銀行富拉爾基支行已收回哈爾濱中包期貨咨詢服務有限公司大慶分公司支付的利息177萬元與50萬元1993年3年期國庫券等值的價款 859950元，應從上述債務總額中予以扣除）。

　　二、變更黑龍江省高級人民法院（1996）黑經初字第52號民事判決主文第二項為：中國太平洋保險公司大慶分公司對哈爾濱中包期貨咨詢服務有限公司和哈爾濱三祥期貨經紀有限公司的上述債務，在存款本金710萬元及相應利息（其中200萬元從1995年 12月5日起計息、310萬元從1996年1月25日起計息、200萬元從1996年2月1日起計息，上述利息均從計息之日至實際給付之日按人民銀行同期一年期存款利率分段計算）范圍內向齊齊哈爾市商業銀行富拉爾基支行承擔連帶賠償責任。

　　上述給付限自本判決送達之次日起10日內履行，逾期給付則按《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三十二條規定辦理。

　　本案一審案件受理費108477元，由哈爾濱中包期貨咨詢服務有限公司和哈爾濱三祥期貨經紀有限公司共同承擔。二審案件受理費108477元，由中國太平洋保險公司大慶分公司承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　　李天順

　　審判員　　臧玉榮

　　審判員　　徐瑞柏

　　二○○○年八月二十六日

　　書記員　　李國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