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

知識產權判決書

　　（2004）滬一中民五（知）初第字143號

　　原告康恩泰有限公司（Consitex S.A.），住所地瑞士聯邦門德里西奧，拉韋吉奧路16號。

　　法定代表人俄美尼吉多?杰尼亞（Ermenegildo Zegna），首席執行官。

　　委托代理人廉運澤、許志勇，北京市浩天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上海凱菲工貿發展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金山區興塔鎮新金山路428號。

　　法定代表人房念東，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江憲、汪豐，上海市聯合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告康恩泰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康恩泰公司”）訴被告上海凱菲工貿發展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凱菲公司”）商標侵權糾紛一案，因被告凱菲公司的住所地在本院轄區內，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十九條之規定，本院依法取得本案管轄權。本院于2004年8月2日立案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于2004 年9月21日與11月10日兩次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康恩泰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廉運澤、許志勇，被告凱菲公司的委托代理人江憲、汪豐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告康恩泰公司訴稱：原告是世界知名企業，其生產和銷售的冠以“杰尼亞”、“ZEGNA”、“ERMENEGILDO ZEGNA”等系列商標的高檔時裝在全球享有很高的知名度。原告的“ZEGNA”商標于1973年12月29日已在中國注冊，“ERMENEGILDO ZEGNA”商標在1985年也獲得注冊，此外，原告在中國還注冊了“Ermenegildo Zegna SOFT”加“Z”等十幾個商標，上述商標均在包括第25類等多個類別上獲得注冊，至今仍在有效期內。被告生產、制造并銷售標有“Bleu Zegnia”商標的服裝，該商標與原告的“ZEGNA”與“ERMENEGILDO ZEGNA”系列商標在外觀上極為近似，而且即使辨析后仍有可能認為其是屬于原告的系列商標，從而導致消費者誤認誤購，極大地損害了原告的利益。被告在上海新世界商場、俏巴黎商店與時代廣場中設有銷售專柜，原告在上述3處專柜購買了3套襯衣并作了公證。

　　原告認為，被告未經許可，在相同商品上使用了與原告“ZEGNA”系列注冊商標相近似的“Bleu Zegnia”商標，使原告商標的顯著性與識別性降低，令公眾造成混淆與誤認，侵犯了原告系列商標所擁有的注冊商標專用權。故原告康恩泰公司訴請：一、判令被告立即停止一切侵犯原告商標專用權的行為；二、判令被告在《人民日報》上向原告賠禮道歉、消除影響；三、判令被告支付商標侵權賠償金人民幣100萬元；四、判令被告賠償原告因本案支出的調查取證費、公證費、律師費與其他為訴訟支出的合理費用共計人民幣10萬元。

　　原告為證明其訴稱，向本院提供以下證據材料：

　　第一組：證明康恩泰公司注冊的商標具有馳名度。

　　1.原告持有的12份《商標注冊證明》。

　　2.與原告系列商標相關的被異議商標清單，證明原告的商標在中國馳名，在多個商品類別已遭到不同形式的仿冒，原告為此向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局（以下簡稱“商標局”）提出了異議申請。

　　3.商標局作出的與原告系列商標相關的商標異議裁定書4份，證明商標局在該4份裁決中全部支持了原告的主張，并在2001年對原告的商標進行了跨類別保護。

　　4.世界知識產權組織仲裁與調解中心作出的與原告系列商標相關的域名爭議裁定書3份，證明原告的商標在世界范圍內馳名，在上述域名爭議裁決中，均支持了原告的主張。

　　5.中國國際經濟貿易仲裁委員會域名爭議解決中心作出的與康恩泰公司系列商標相關的域名爭議裁定書2份，證明原告的商標在中國馳名。

　　6.行政處罰決定書與照片，證明上海市工商行政管理局浦東新區分局（以下簡稱“浦東工商局”）曾對在服裝上使用“ZEGNIA. KING”商標的上海千琦制衣廠作出了行政處罰，該商標與被告的“Bleu Zegnia”商標的主要部分完全相同。

　　7.（2004）浦民三（知）初字第46號民事判決書，證明原告的注冊商標在消費者中享有較高的知名度。

　　第二組：證明被告侵犯原告商標權的行為。

　　1.被告銷售服裝的憑證。

　　2.《公證書》3份與實物，證明被告生產并銷售了標有“Bleu Zegnia”商標的服裝。

　　3.被告在上海開設的專賣店照片。

　　第三組：證明原告所受的損失，包括公證費、代理費、交通費憑證等。

　　被告凱菲公司辯稱：一、原告并無任何證據表明其持有的商標為馳名商標，故原告關于其商標馳名度的主張不能成立。二、被告不存在侵犯原告商標的行為：1、 “Bleu Zegnia”系被告自行設計、使用的商標，該商標由兩個單詞組成，“Bleu”為法文，意為藍色，為被告股東房念東最喜歡的顏色，用以表達個人的色彩喜好，并且使該商標具有顯著特征，易于區別。“Zegnia”一詞基于房念東與其妻曾焰兩人的姓名拼音，曾姓的拼音為“Zeng”，念的拼音為 “nian”，兩者相結合后，因其中字母“n”重復過多便取出而形成“Zegnia”。同時，“homme”意為男性，表達了房念東和曾焰對于將來孩子的期望，也主要用于標明其男性產品系列。被告已就“Bleu Zegnia”申請注冊商標，因此被告對該商標享有合法的使用權。2、原、被告雙方的商標在文字的字形、讀音與詞義上均明顯不同，而且被告商標中采用的單詞均不同于原告的9個系列商標，文字商標中部分字母或單詞的相同并不構成商標的近似。三、原告提交的證據中并未表明其經濟損失，同時也沒有調查、公證工作的發生，因此賠償請求的主張與實際情況不符，缺乏事實與法律依據。

　　被告為證明其辯稱，向本院提供以下證據材料：

　　第一組：商標局的商標公告，證明被告獨立設計“Bleu Zegnia”商標，并已依法申請注冊。

　　第二組：證明“Bleu Zegnia”商標的含義與來源。

　　1.被告的企業法人營業執照，證明被告與房念東之間的關聯性。

　　2.房念東與曾焰的結婚證，證明兩人的夫妻關系。

　　3.房念東與曾焰的護照，證明“Bleu Zegnia”是兩人姓名的拼音組合。

　　4.曾焰的畢業證書，證明曾焰的學歷專業，以及被告商標中使用法文的原因。

　　第三組：證明注冊商標中允許部分字母相同，并不構成商標整體近似，包括：“MASTER POLO”、“LONDA POLO”、“CROCO-POLO”、“Jeans louis”、“MISS LOUISE”商標的初步審定公告與查詢報告。

　　依據雙方當事人提供的上述證據以及庭審質證意見，本院認證如下：

　　（一）原告提供的第一組證據中的《商標注冊證明》，以及第二組、第三組證據，被告對其真實性與關聯性均無異議，本院予以認定。

　　（二）原告提供的第一組證據中的證據3、6、7，被告對其真實性無異議，但對其關聯性與證明力均提出了異議。本院認為，上述3份證據系針對與原告系列商標相關的被異議商標所作出的裁決，與原告主張的商標知名度具有一定關聯性，故本院予以認定。

　　（三）對于原告提供的第一組證據中的證據2、4、5，本院認為：

　　1、證據2即被異議商標清單只能證明原告對一系列申請注冊商標提出了異議，但在商標局尚未對被異議商標進行審查與裁定的情況下，原告不能以被異議商標的多寡來證明其自身持有的商標的知名度。在該份清單中除了原告對“Bleu Zegnia”申請注冊商標所提出的異議與本案具有關聯性可予認定之外，其余被異議商標與本案缺乏關聯性，本院不予認定。

　　2、證據4即世界知識產權組織仲裁與調解中心作出的裁定書，是針對發生在日本、美國、西班牙等中國境外的域名爭議，裁定書中所涉及的對原告商標馳名度的評價也是針對原告在上述國家的商品和商業活動，因此該份證據與原告需證明其持有的商標在中國境內具有知名度的事實缺乏關聯性，本院不予認定。

　　3、證據5即中國國際經濟貿易仲裁委員會域名爭議解決中心作出的裁定書，因其并未對原告持有的系列商標在中國是否具有知名度作出評價，且域名爭議與本案商標侵權糾紛屬不同法律關系，故該份證據與本案無關，本院不予認定。

　　（四）被告提供的第一組、第二組證據，原告對其真實性無異議，但認為缺乏證明力。本院認為，該兩組證據具備證據的真實性、合法性與關聯性要素，故可予認定。

　　（五）被告提供的第三組證據所顯示的其他商標，與原、被告雙方的商標既不相同也不相似，同時與本案糾紛也缺乏可比性，故本院不予認定。

　　據此，本院認定如下事實：

　　原告在第25類商品上注冊了12個商標，分別為：Ermenegildo Zegna及圖（注冊證號為222388）、E.ZEGNA（注冊證號為1244890）、ERMENEGILDO ZEGNA TRAVELLER（注冊證號為1361005）、ERMENEGILDO ZEGNA COMFORT（注冊證號為1361004）、ZegnaS Sport（注冊證號為G722886）、ERMENEGILDO ZEGNA（注冊證號為222391）、Ermenegildo Zegna及圖（注冊證號為229550）、ZEGNA（注冊證號為969347）、ERMENEGILDO ZEGNA CASHMERE COMFORT（注冊證號為1684950）、ERMENEGILDO ZEGNA SU MISURA（注冊證號為1371001）、E.Z. by Zegna（注冊證號為793545）、Ermenegildo Zegna SOFT及圖（注冊證號為538879），核定使用的商品包括：服裝、帽子、鞋等，上述商標均在有效期內，《商標注冊證明》載明的有效期自1995年至 2001年起不等。

　　2001年至2003年期間，商標局作出了（2001）商標異字第255號、（2002）商標異字第01625號、（2002）商標異字第01990號、（2003）商標異字第01684號商標異議裁定書，在上述案件中康恩泰公司對溫州星視光學有限公司、溫州慶帥制衣有限公司、樂清市彩源發展有限公司、上海名華制衣廠等被異議人申請注冊與康恩泰公司系列商標相同或相近似的商標提出了異議，商標局裁定康恩泰公司所提異議理由成立，被異議人申請注冊的“ERMENEGILDO-ZEGNA”、“ECMANGD ZAGEA基尼雅及圖”、“EOMCNGEDI ZANEA吉尼埡及圖”、“Hadesun Zegna”商標不予核準注冊。在部分裁定書中，商標局認為：“康恩泰公司引證的ERMENEGILDO ZEGNA、ZEGNA 商標，……經多年使用和宣傳，已為一定的消費者所認知”：“通過產品銷售和廣告宣傳，康恩泰公司含有ZEGNA一詞的商標，在我國服裝行業具有一定的影響等”。2003年11月25日，浦東工商局作出滬工商浦案處字（2003）第150200301028號行政處罰決定書，對上海千琦制衣廠在其生產的服裝上使用“捷尼亞。金”商標的行為作出了行政處罰。2004年10月21日，上海市浦東新區人民法院作出的（2004）浦民三（知）初字第46號民事判決認定了上海千琦制衣廠在其生產的服裝、皮鞋上使用“捷尼亞。金”、“ZEGNIA.KING”、“Z”商標等事實，判決認為：上海千琦制衣廠在其生產、銷售的服裝、皮鞋上使用的英文商標“ZEGNIA.KING”與康恩泰公司注冊的“ZEGNA”系列商標近似，康恩泰公司的注冊商標在消費者中享有較高的知名度，上海千琦制衣廠在同類商品上使用與康恩泰公司注冊商標近似的商標，侵犯了康恩泰公司的注冊商標專用權等。

　　2004年4月20日，上海市黃浦區第二公證處依據北京市浩天律師事務所的申請作出了3份證據保全的《公證書》，《公證書》記載：2004年4月2日，公證員隨申請人分別來到上海新世界股份有限公司、上海市盧灣區俏巴黎服飾店、大上海時代廣場309商鋪各購買了襯衫1件，價格分別為人民幣361元、人民幣 120元、人民幣300元。在上述襯衫的領標、吊牌、包裝盒、外包裝袋與銷售憑證上均有“Bleu Zegnia”或“Bleu Zegnia Homme”標識。被告在庭審中稱其在上海市共開設了6家專賣店，在部分專賣店的店招與櫥窗上也標注了“Bleu Zegnia Homme”。原告向北京市浩天律師事務所支付了侵權調查取證費人民幣4萬元、代理公證費人民幣1萬元、律師費人民幣5萬元。北京市浩天律師事務所實際支付公證費人民幣3，030元、交通費人民幣2，064元。

　　被告于2001年1月18日注冊成立，公司的法定代表人為房念東，房念東之妻名為曾焰，曾焰畢業于上海外國語學院法語專業。2001年5月31日，被告向商標局申請注冊“Bleu Zegnia”商標，使用的商品包括：服裝、襯衫、領帶、皮帶（服飾用）、皮衣（服裝）、T恤衫、茄克（服裝）、大衣、針織服裝、羽絨服裝。商標局在 2002年第13期《商標公告》上將該項申請注冊的商標予以公告，編號為1801974號。原告已就該商標的申請注冊向商標局提出了異議。

　　本院認為：本案是有關侵權的涉外民事糾紛，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一百四十六條第一款之規定，侵權行為的損害賠償適用侵權行為地法律，原告訴稱本案的侵權行為發生在上海市，故本案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法律。

　　依據原、被告雙方的訴辯理由，本案要確定被告是否侵犯了原告的注冊商標專用權，首先要明確以下2個問題：

　　一、原告持有的系列商標在我國是否享有知名度？

　　原告在第25類服裝、鞋帽等商品上注冊了含有“Zegna”文字的系列商標，原告作為該系列商標的注冊人，其在核定使用的商品上所享有的注冊商標專用權應受我國法律保護。同時，原告通過對其“Zegna”系列注冊商標在服裝、鞋帽等商品上的宣傳與使用，使該系列注冊商標在我國相關的消費群體中已享有一定的知名度。而且，在商標局作出的商標異議裁定與上海市浦東新區人民法院作出的（2004）浦民三（知）初字第46號民事判決中，均對原告“Zegna”系列注冊商標在我國所享有的聲譽作出了肯定性的評價。

　　二、被告使用的系爭商標與原告的系列商標是否構成近似，并且足以造成相關公眾誤認？

　　首先，原告持有的“Zegna”系列注冊商標被核定使用在第25類服裝、鞋帽等商品上，而被告將其“Bleu Zegnia”商標也使用在服裝類商品上，因此原、被告雙方的商標使用在相同商品上。

　　其次，依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商標民事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九條第二款之規定，比較被告使用的“Bleu Zegnia”商標與原告的“Zegna”系列注冊商標是否構成近似，應當從兩者的字形、讀音、含義，或者各要素組合后的整體結構等方面是否相似進行判斷。（一）從原、被告商標的整體結構上分析，原告系列注冊商標都是以“Zegna”為主要構詞成分，前、后再配以其他字母或字母組合。而被告使用的 “Bleu Zegnia”商標也是在“Zegnia”前面冠以修飾詞“Bleu”，因此兩者在整體結構上存在相似之處。（二）從含義上分析，原告系列注冊商標中的 “Zegna”是原告法定代表人的姓，不是一個有明確含義的英文單詞。被告商標中使用的“Zegnia”也不是一個有明確含義的單詞，被告辯稱該詞取自于被告法定代表人房念東及其妻曾焰姓名中“曾”與“念”的拼音組合。對此，本院認為，被告以房念東、曾焰的姓名組合作為其創設商標的構思并無不可，但被告在本案中對其商標創意的產生與字母選擇之解釋過于牽強。而且，被告作為服裝行業的同類經營者對原告的“Zegna”系列注冊商標應當也有所了解，因此被告對其商標來源的解釋不具有說服力，本院不予采納。（三）從字形與讀音上分析，原、被告商標的字形僅一個字母“i”之差，或字母組合上的大、小寫之分， “Zegna”與“Zegnia”的發音相近僅尾音略有不同，因此兩者在字形與讀音上存在的上述部分差異不構成顯著區別。況且，原告注冊的是含有 “Zegna”的系列商標，即使被告商標中的前半部分“Bleu”與原告的系列商標不同，但因“Zegnia”與“Zegna”極為相似，因此仍有可能使消費者對被告銷售的商品來源產生誤認，或者認為其來源與原告“Zegna”系列注冊商標的商品有特定聯系。綜合上述各項因素，本院認為，被告使用的 “Bleu Zegnia”商標與原告的“Zegna”系列注冊商標構成近似，并足以造成相關公眾誤認。

　　基于上述兩項理由，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商標法》第五十二條第（一）項的規定，未經商標注冊人的許可，在同一種商品或者類似商品上使用與其注冊商標相同或者近似商標的，屬于侵犯注冊商標專用權的行為，因此被告使用“Bleu Zegnia”商標的行為侵犯了原告對“Zegna”系列注冊商標享有的商標專用權，被告應當對其侵權行為承擔停止侵權、消除影響并賠償損失的民事責任。現原告要求被告在《人民日報》上向原告賠禮道歉、消除影響，本院認為，因被告開設的6家專賣店均在上海市，且原告并未提供證據證明被告的侵權行為已在全國范圍內造成了影響，因此本院將依據被告侵權行為的影響范圍確定消除影響的相應報刊。至于原告主張的損失賠償額人民幣100萬元，本院認為，因原告并未提供證據證明其因被告的侵權行為所遭受的損失，同時也沒有證據證明被告因侵權行為所獲得的利潤額，故本院可以根據原告的請求，依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商標民事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六條之規定，考慮被告侵權行為的性質、期間、后果、原告商標的聲譽等因素酌情確定賠償數額，同時原告為制止被告侵權行為而支付的律師費、公證費、交通費中的合理部分，也應當由被告承擔。

　　綜上所述，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一百三十四條第一款第（一）項、第（七）項、第（九）項、《中華人民共和國商標法》第五十二條第（一）項、第五十六條第一款、第二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商標民事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六條之規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上海凱菲工貿發展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立即停止侵犯原告康恩泰有限公司“Zegna”系列注冊商標專用權的行為（商標注冊證號分別為 222388、1244890、1361005、1361004、G722886、222391、229550、969347、1684950、 1371001、793545、538879）；

　　二、被告上海凱菲工貿發展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三十日內在《新民晚報》除中縫以外的版面上刊登聲明（內容須經本院審核），消除因其商標侵權行為而給原告康恩泰有限公司造成的不良影響；

　　三、被告上海凱菲工貿發展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向原告康恩泰有限公司賠償經濟損失人民幣30萬元，并承擔原告康恩泰有限公司為制止侵權行為而支付的合理費用人民幣2萬元；

　　四、原告康恩泰有限公司的其余訴訟請求不予支持。

　　本案案件受理費人民幣15，510元，由原告康恩泰有限公司負擔人民幣5，499元、被告上海凱菲工貿發展有限公司負擔人民幣10，011元。

　　如不服本判決，原告康恩泰有限公司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三十日內、被告上海凱菲工貿發展有限公司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提出副本，上訴于上海市高級人民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