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3月30日,原告山東省冠縣桑阿鎮南油坊村委會與被告中國**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莘縣支公司簽訂車輛保險合同,將車牌號為魯P36726的長安奧拓微型轎車一輛在被告處投保,被告為該車承保了機動車損失險、車上人員責任險等險種,保險期間一年。2014年5月22日,該車輛在車管所進行了轉讓登記,車牌號變更為魯P48083。2014年8月18日,該車發生交通事故,致車輛損壞,評估損失14104元,經交警部門認定,該車輛承擔事故的全部責任。后被告將原保險單中的車牌號碼魯P36726變更登記為魯P48083,并給付原告保險單一份。原告提出理賠請求后,被告以出險時被保險車輛號牌已過戶,未向公司書面申請辦理批改手續為由,不予賠付。原告訴請法院判令被告按保險合同約定賠償保險金額34104元。
裁決
合議庭認為,被保險人購買了機動車綜合險,雙方即形成保險合同關系,程序合法有效,應受法律保護,故雙方應按保險條款享受權利,承擔義務。被保險車輛在保險期內發生保險事故,造成了車輛損失,保險公司應承擔保險責任。經法院主持調解,原、被告自愿達成協議:被告一次性賠償原告車上人員責任險2萬元、機動車損失1萬元,共計3萬元。
評析
本案的焦點是被保險車輛變更號牌轉讓他人,未向保險公司辦理批改登記手續,保險公司是否擔責,涉及保險法不利解釋原則的法律適用問題。保險法第三十條規定,采用保險人提供的格式條款訂立的保險合同,理解有爭議的,應當按照通常理解予以解釋,對合同條款有兩種以上解釋的,人民法院或者仲裁機構應當作出有利于被保險人和受益人的解釋。
《保險條款》第四條規定:“保險期間內,被保險人或其允許的合法駕駛人,在使用被保險機動車過程中,造成機動車損失的,保險人依照合同約定賠償。保險車輛在保險期內發生保險事故,保險人應按合同賠償。”同時,《保險條款》第九條又作了“被保險機動車轉讓他人,未向保險人辦理批改手續,保險人不負責賠償”的規定,這一免責條款其實是與第四條的規定相矛盾的。《保險條款》第四條的賠償條件,將車輛實際控制人界定為“被保險人或其允許的合法駕駛人”,可見,車輛使用人或所有人的變更與保險賠償的限制條件并不矛盾。盡管車輛變更號牌、轉讓他人,但保險合同的要件即合同標的及合同主體、保險責任均未變更,“保險批改手續”辦理與否,并不當然加重保險人的責任,因此,被保險人仍應享有合同約定的有關權利。車輛投保時,保險人未將車輛所有人納入嚴格的審查范圍,而在車輛轉讓問題上設定“辦理批改手續”,規定免責條款,這完全與被保險人簽訂合同的真實意思相悖。根據保險法不利解釋原則,法院應作出對保險人不利的解釋,充分保障被保險人的利益。
另外,將于2009年10月1日實施的新保險法作出了“標的物轉讓,保險利益隨之轉讓”的規定,實質是對“未辦理保險批改手續”這一免責事由的否定。在新保險法實施前,法院應當依據合同的相對性原則和保險法不利解釋原則,依法保護被保險人的利益。
《中華人民共和國保險法》第三十條
采用保險人提供的格式條款訂立的保險合同,保險人與投保人、被保險人或者受益人對合同條款有爭議的,應當按照通常理解予以解釋。對合同條款有兩種以上解釋的,人民法院或者仲裁機構應當作出有利于被保險人和受益人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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